虞华戴着眼镜,翻找起一个从乡下农户家里淘来的香樟木箱,这个香樟木品相很好,比他们以为箱里书画要珍贵得多。
箱里的书本画卷都有了些尘土,看来他们也没少打开过。
突然一卷干净不沾任何尘土的画卷引起了虞华的注意,画卷细心地被绸缎包裹好,他在买的时候,有这个画卷吗?
虞华有些困惑地拿起了画卷,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上,再把它轻轻地展开,这些上了年纪的玩意儿最经不起折腾,这也是他讨厌书画的原因。
可出乎虞华意料的是,画卷很轻易地就被展开了,虞华都来不及感叹这画的保养得有多好,就马上被这幅画吸引。
画上是一个穿着艳红骑马装的女子,年龄不过十八九岁,张扬明艳,一双凤眼画得勾魂夺目,眼尾一点泪痣让她莫名显得妖异。
她骑在飞驰的骏马上,挥着马鞭向前。火红色的披风飞扬,年轻肆意,颠覆了他对古代女子都古板苛刻自己的印象。
她为什么能活得那么肆意,那么轻狂。
虞华连忙看了看落款,汤山徐一宁,是个不认识的画家。
上网查了查,也没有查出这个徐一宁的人。
能把神态画得那么好那么传神的画家,怎么可能默默无名,虞华一时之间竟有些钻了牛角尖。
可是徐一宁这个名字,同名同姓的太多,可是关于古代的却没有这个记录,更别说汤山的了。
虞华竟有点想要去汤山找一找,可还是放下了,按耐下了这种冲动,自己的事都还没做完,怎么会有闲心去找一个画家。
三五年后,虞华彻底把那副画的事忘了,直到他老婆再次从香樟木箱中翻出了那副画,问他这个女生是谁。
虞华听着老婆感叹地话,又看了看那副画,他必须承认,画中的女子确实美得不像是凡人,没人能活得像她那样。
夜晚,虞华不知怎的又拿出了那副画,他摸了摸画中女子的脸,一时间入了迷,竟把脸贴在了画上,好像这样就能依偎在这个美人怀中。
“老公?”老婆站在书房外,有些奇怪地看着虞华,这一瞬间,虞华心里居然有种养外室被抓包的感觉,眼神都有些慌乱。
老婆上前摸了摸虞华的额头,担心地又俯身看了看虞华的脸色,说:“要是困了就去睡吧,不要硬撑着。”
虞华慌乱地推了下眼镜,有些结巴地说:“没事,我待会就回房睡。”
老婆看到虞华的动作,心里起了疑,嘴里却说道:“嗯,你早点回房啊。”
待老婆出了书房,虞华蹑手蹑脚地把书房反锁,又轻手轻脚地坐在了椅子上,觉得动作稍微大一些都会惊扰了佳人。
他坐好,抚平了衣服的褶皱,才敢把手放在画上,画中女子在笑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细细看下,他竟觉着她笑得有些羞涩。
是知道恋人或是家人在给自己画画像吗?
明明那么那么肆意,那么张扬,却依旧浅浅的带着些羞涩。
虞华突然有些嫉妒,嫉妒他不能亲眼见到这位佳人的神采。
平日看惯了妻子的贤惠端庄,一时间竟对这与众不同的年轻美丽动了心,连带着妻子那种贤惠端庄也变得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