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说:“妈妈觉得很久没有走动了,让他趁着这次到县城和市里去客户那里结账、和新老客户沟通一下感情的机会,来看看两位,妈妈心里就踏实了。妈妈最近生意上比较忙。就不通电话了。有时间,她会亲自来看望的……”
听说小白还没有吃晚饭,老两口马上忙活了一桌可口的家常便饭。
小白这几天每天都是将就着用方便面潦草充饥。现在吃上了东北乱炖,土豆、肉、粉条,还有东北经典的烙饼卷大葱,感觉真是比山珍海味都要可口好吃。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地吃了个肚儿歪。
也许这就应了那句俗话所说的:
“饱时吃蜜,蜜如糠;饿时吃糠,甜如蜜!”
老两口家里不缺房子。大院子里有两三间可以供人随时居住的房间。
吃过晚饭,又唠了会儿家常,小白就住到老人儿子结婚前居住过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宽大的土炕,烧的暖暖的;干净柔软的被褥贴在身上,浆洗时的香味淡淡的,带有家的气息。
这一切是那么的舒服。
令人顿生睡意。
但是,小白还是强迫自己先不要睡。
他要好好想一想明天、后天……都要干些什么?
可是,小白太疲倦了!身心憔悴!
不知不觉中,小白睡着了。
这一晚,是小白逃亡这几天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个夜晚。
噩梦依然不期而至……
但,只有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小白就早早出门了。
理由是要到城里的客户那里去,晚上要晚一点回来。
小白像一只孤魂野鬼,在大街上游荡着。
他的四肢已经麻木的不属于自己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小白无奈地在心里对自己如此说着。
他其实不想走了,真想一下子就地躺下。
“我不想走了!”身体中好像有另外一个自己在疯狂地呐喊着。
但是,双腿却又不由自主地,机械地继续向前迈动着。
依旧是口罩、墨镜、毛线帽子。
小白把自己包裹起来、隐藏了起来。
即使是这身打扮,身处谁也不认识他的异地他乡,小白还是觉得,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那个被我用刀捅了的人到底怎么样了?……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同样的一个问题,千万次的在心里询问着。
小梁在血泊中无力地挣扎着、抽搐着,顺着嘴角流血不止的样子,毫不留情地冲击着小白的精神底线!
狂躁不安、愤恨、悔恨、无奈、侥幸……种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折磨得小白几近到了疯狂、崩溃的边缘!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冒着风险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