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鹤回到叶府,便开始叫来叶父,请他帮忙打造一些东西。
“这些是?”叶父拿着元鹤给的图纸,有些不知所以。
元鹤解释道:“是给叶良辰练武的道具。”
“哦。”叶父点头,表示明白。“既然是给二郎练武的,想必也是元兄一脉的珍传。那必须得找信得过的工匠,放心,这事便交给我。”
叶父正准备离开,但元鹤却疑惑了。
这叶父口中说的二郎,应该是叶良辰。
可他在叶府几天,知道叶良辰是独生子,为何要喊叶良辰为二郎。
“叶兄,你刚刚喊良辰为二郎,这是为何?”
叶父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元鹤不是津门人,所以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元兄,您是不知道,我们津门这里有一个习俗……”
原来,自旧社会起,津门就有这样一个习俗。
家里没有孩子的新婚夫妻可以去娘娘宫,在福建也叫妈祖庙天后宫去求子。
怎么个求法呢,磕头上香不提了,单就最后临走时要从娘娘脚底下供奉着的一桌子小泥人里偷一个走,偷个状元兴许就能生个大学生,偷个抱胡琴的兴许就能生个走街串巷卖艺的,偷个长袍眼镜兴许就生个账房先生。
总之,这里的玄妙就在于个“偷”字。要是偷的时候被人瞧见了,那可就不灵验了。
然后掏出一根红绒绳儿将泥娃娃拴住,以防走失。
翌年喜得贵子,拴来的泥娃娃便是“大哥”,新生婴儿则排行第二,是弟弟。从此往后随着弟弟的成长,年年都要将“娃娃大哥”送到天后宫附近的娃娃铺去“洗”。所谓“洗娃娃”就是花钱从娃娃铺里换个新的“娃娃大哥”回来。
天长日久年年洗,娃娃大哥长大成人,身穿长袍马褂,蓄起胡须变成大伯子,逢年过节全家供奉。
久而久之娃娃大哥甚至被“洗”成老太爷———享受着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一直到弟弟终老,娃娃大哥才被家人厚葬升天。
那年头津门四世同堂的家庭里不乏百岁高龄的“娃娃大哥”。
当然,娃娃大哥兹要家庭不散,还有供养能力,能庇护家中其余小娃,保佑他们平平安安。
“这泥娃大哥,才是老大,所以我喊良辰为二娃。”
叶父这一番解释,元鹤倒是听得饶有趣味。
“那我哪天有空,便去娘娘宫看看。”
“那感情好,家中大郎也该到洗的时候了,到时一起去。”
二人约定了一番,而后叶父便风尘仆仆的去找工匠了。
元鹤托叶父打造的两个道具,一个是八斩刀,另外一个便是拆桩。
八斩刀,刀身较轻,刀面较窄,仅在刀口对下数吋处开刃,尖而锋利,注重的是速度和动作小,以手腕发力,以刺、标、啄、挑等用法为主,转动快,动作幅度小。
拆桩,实则就是木人桩,只不过是在木人桩上插上刀。模拟真人出刀,以此加快八斩刀的修炼。
这才是,咏春的不传之秘。
叶良辰确实是练武奇才,一个月的功夫,小念头打得有模有样。
接下来的两个月,在拆桩练八斩刀。
原本的富家少爷,此时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七十余处,一身细皮也晒得炭黑。
不过,练上了拳,人也扎实了。
叶父也因这个变化开心不已,先前叶良辰身体子弱,现在一看就知道能传宗接代生十几个娃,都不带累的。
“不错!”
元鹤也打心眼里高兴,为咏春在异时空,添加一位大才,祖师爷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九泉。
“明天,跟我去个地方。”元鹤拍着叶良辰板厚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
叶良辰则是面露喜色:“师傅,是否要去踢馆了?”
看着叶良辰的兴致勃勃,元鹤也知道他此刻心里压着一股气,习武之人皆这样,希望找同等水平的武人切磋。
一是聊慰练武的寂寞,二是释放无处宣发的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