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被满足的苏湉心气终于顺了点。
她也好声好气和陈行舟解释:“王爷,昨天夜里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睡着的,是熏香作怪。”
陈行舟应一声问:“熏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湉拧眉:“我发现这两日房间里点的熏香都被人掺入迷香。”
“可是……”
“为什么王爷什么事都没有呢?”
熏香点在里间,王爷和她一样在里间,但昏睡的人似乎只有她一个。
不过有一件事不会错,这是故意针对她。
提起这些,苏湉又变得有些郁闷。
陈行舟见状捏一捏她的脸:“也罢,用过早膳了吗?”
“没有。”
苏湉摇头否认,起床洗漱过后,她一直在忙这件事,再后来陈行舟过来了。
“那这件事放一旁,先用早膳。”
陈行舟伸手去把苏湉从罗汉床上抱下来。
苏湉站定在地上,想起什么,对陈行舟道:“王爷,这件事我不能管。”
“所以得拜托王爷想办法查清楚。”
她心下暗暗叹一口气。
难怪爹娘当初会反对她和王爷,她才和王爷成为夫妻,便遭人陷害。
往后……若此事过后,仍有那样的人敢对她不利,只能说,这些人不信她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不信她对王爷重要。否则如何敢冒着惹王爷盛怒的风险设计于她?
“嗯,我来处理。”
陈行舟淡定应下苏湉的话,牵起她的手带她去用早膳。
厨房准备的早膳十分丰盛。
前一天晚上答应过陈行舟会努力将自己养胖些的苏湉,比往日多喝一碗粥。
用罢早膳,丫鬟来禀说钱太医到了。
苏湉疑惑望向陈行舟问:“是王爷派人去请的太医?”
“嗯,让钱太医帮你诊个脉。”陈行舟说,“那熏香不知有没有别的问题,钱太医的医术高超、经验丰富,请他来帮忙看一看,也放心些。”
王爷想得好周道。
苏湉倍觉甜蜜,乖巧点点头:“好呀,劳烦钱太医。”
丫鬟去将钱太医请进里间。
钱太医为苏湉诊脉时,陈行舟又命云苓去将那些有问题的熏香取来。
过得半晌,为苏湉诊过脉、查看过熏香的钱太医,对陈行舟和苏湉道:“睿王爷、王妃,这熏香毒性不大,只消王妃喝得几服药,将毒性解去便无大碍。”
苏湉一颗心放回肚子。
陈行舟颔首,钱太医复被丫鬟领着去开药方。
“钱太医既说无碍,王爷也不用担心,我会按时喝药的。”
苏湉轻拍胸脯,立下保证。
“好。”
陈行舟说,“我先去处理些事情,晚点儿回来寻你。”
苏湉送陈行舟到廊下,又送他到院门外,最后瞧不见他背影才往回走。走到廊下看见院子里的枣树,她索性吩咐底下的人准备梯子和竹竿,等着摘枣打枣。
未几时,苏湉开始在院子里摘枣子。
回到书房的陈行舟则与为苏湉诊过脉的钱太医见得第二面。
“王爷。”
提前候在书房的钱太医见陈行舟进来,拱手躬身行礼。
陈行舟一面往书案走一面问:“王妃什么情况?”
钱太医说:“那些熏香虽毒性低,但长期使用,可使女子失去生育能力。”
“幸得王妃只两日便发现不对劲。”
“目下尚未对身体造成损伤,王爷无须为此太担忧。”
陈行舟问:“此熏香是否对男子无用?”
“单说使人昏睡之效,应是有的。”钱太医道,“但王爷身体强健,或因此而未感觉到不适。”
“还有另一种可能。”
陈行舟冷笑,“我服用过解药。”
钱太医没有立刻接话。
他负责诊脉、查验熏香,余下的是睿王府的事,他不便插手和多嘴。
陈行舟并不在意。
钱太医是可靠可信之人,了解过情况,他命周通送钱太医离开。
片刻,送走钱太医的周通折回书房。
陈行舟吩咐:“去查一查这几日经手过我用的茶水、吃食的有哪些人,再查清楚熏香的事情。”
“是。”
周通领命,转而出去办事。
……
睿王府的一众丫鬟仆从里,有资格到陈行舟跟前奉茶水点心的不多,要查这些人不难。只厨房人多手杂,查起来会麻烦些。不过周通随陈行舟办过几桩大案,审问的手段是有的,不怕这些人不招。
过得半个时辰,周通回书房复命。
一名丫鬟也被两个大力婆子押着到书房外面。
“王爷,查清楚了。”周通禀报说,“近几日,既为王爷送过茶水点心又经手过王妃所用熏香的只有一个杏儿。人已经绑起来了,正在书房外听候王爷发落。”
陈行舟平时身边伺候的人不多,使唤得最多的是周通。
丫鬟里头,杏儿称得上稍微得脸些。
因是她和陈行舟的乳娘沾些亲戚关系,寻常做事也算麻利有分寸,陈行舟才偶尔吩咐她去办些不甚要紧的小事。书房奉茶一干事宜,她比别的丫鬟也做得多些。
这一点点的不同,却叫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