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轻轻一笑：“不都一样嘛？”

他对柳妃十分宠爱，向来更是迁就，只要不涉及朝堂之事，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先前之所以稍稍延迟这事，无非是想让重病垂危的柳妃把这个执念给延续下去，努力和病魔做斗争。

如今，柳妃暂时性命无虞，永安帝自然不会再延迟这事，当下应允：“朕，稍后就让源清拟旨。”

永安帝缓缓睁开眼，眼眸中有着一丝留恋不舍：“不过，朕是真舍不得啊。”

柳妃提醒道：“陛下，嘉宁今年已经二十二了，别的公主像她这般年纪，早就做母亲了。”

“二十二。”永安帝垂眸，比划一下手指，笑道，“是啊，都二十二了，再不出阁，便是老姑娘了。”

“哎，可朕还是舍不得。”

…………………………

柳妃虽已脱离生命危险，可仍需要休养，不能受过分打扰。永安帝享受过短暂的温存后，便离开了尚仪宫，去往养心殿。

这次，他并没有批阅奏折，而是让源清把陆承谨和赵嘉宁都叫到了养心殿内。

永安帝看看陆承谨，又看看赵嘉宁，眼神慈爱又宠溺。已经褪去了帝王威严，俨然是个慈祥的老父亲。

“嘉宁，承谨。朕已经和柳妃商议过，你二人既是两情相悦，那便早日完婚吧。也算是了了朕的一桩心愿，了了柳妃的一桩心愿。”永安帝脸上洋溢着笑容，“朕，会让钦天监选个良辰吉日。让礼部全权负责你二人的婚事。嘉宁是朕的掌上明珠，必定要风光大嫁。”

陆承谨听完后，只觉得这一切太迅速了吧，她还有些没适应过来。毕竟，过惯了一个人的咸鱼生活。

永安帝察觉到陆承谨的神色不对劲，诧异问道：“怎么，你还有异议？”

陆承谨：“没……”

赵嘉宁知晓自家父皇何等英明睿智，一双慧眼能看透人的心思。她怕陆承谨露出破绽，赶紧帮着打圆场，笑了笑，眼波流转：“父皇，承谨只是一时激动，有些不知所措罢了。巴不得和女儿成亲，又怎会有异议？”

永安帝摇头失笑：“你啊你，都还没过门，就胳膊肘往外拐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哪有？”赵嘉宁走上前去，挽着永安帝的胳膊，“父皇，在嘉宁心中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

“嘴巴倒是甜。”永安帝拍拍赵嘉宁的手背，“你也不能老在父皇面前这般晃悠，多去陪陪承谨吧。父皇虽舍不得你，可总不能时时剥夺你二人的空间。”

“那我便带承谨到处逛逛。我女儿先告退了。”赵嘉宁将手从永安帝的胳膊外抽出，又拐上陆承谨的胳膊。

刹那间，赵嘉宁身上的一股幽香传出，紧紧环绕在陆承谨的鼻翼间。

这香味和腊梅香有几分相似。

真好闻。

陆承谨有些沦陷了。

沦陷在这……香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