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如风和初雪急得要哭,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
呼雅泽将他们呵斥回来,自己慢慢跟了上去。
敖岚穿梭在花园的绿丛中,轻声哭泣着,不时用袖翼拭泪。
她哭,她伤心,不是因为呼雅泽鄙弃她做的东西,而是再次通过旁人证明了自己是个多么愚笨之人。
不愚笨,怎能分不清奸恶,助纣为虐?
不愚笨,怎能轻易就入了奸人的圈套,被囚禁在这里日日虚与委蛇?
不愚笨,怎能连累那么多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入坚实的怀中,“岚儿,都怪我,没看出这是你做的,让你受了侮辱,你放心,没人知道那是你做的。”
呼雅泽不知何时跟过来。
敖岚竭力压抑着委屈,“上次如风和三皇子起争执,我给姝妃送了一盒,想必萧碧水也见过。”
呼雅泽在权谋政见上城府深沉、精明善断,但对于妇人心事却一窍不通,还是没弄明白妇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听此还对萧碧水成见少了几分,“知道是你做的还出十金买下,保全你颜面,看来的确是想弥补错事。”
他已查出萧碧水的身份,只是没告诉敖岚,怕牵扯到前朝往事会令她情绪不稳。
敖岚不知该怎样才能打通呼雅泽那根筋,她推开他火热的胸膛,扭头望向一边,“世子夫人有功,你快好好想想,怎样打赏她吧。”
敖岚这别扭的语气呼雅泽是听得很明白的,他就爱她吃醋的模样。
萧碧水还真是个宝啊。
每每一提起她,呼雅泽就能感到敖岚有多么在意他,还能感到敖岚对他的独占欲。
脸上一本正经着,心里甜得跟化了蜜一样。
为了这点甜头,他也不能将萧碧水撵出京去。
就放在京城中好好供着,时不时让她来他们眼前晃晃,刺激刺激敖岚,让她好好珍惜他。
见敖岚那气哼哼的小模样,呼雅泽心痒难耐,将她的下巴掰过来对着红唇亲下去,敖岚用力捶他,他也甘之如饴。
敖岚一直不肯就范,见捶他不管用,又改为推他的脸,推搡间不小心挠在了他脖子上。
呼雅泽“嘶”了声,暂时放开她,以手一拭,流了点血。
敖岚望着他喉结下方那一道红痕,有些后悔。
呼雅泽每日公务繁忙,要面见皇上和许多臣子,让人看到这里的暧昧伤痕,不知又要传出些什么来。
被人传成恶妇妒妇,是她最不想听到的。
她一副不知所措样子,湿润的黑眸起了涟漪,看上去娇弱无助。
这是呼雅泽的致命软肋。
只是无意中流露出的这等无助神态,已然令他心旌神摇。
若她平日能对他如此示弱,不论何事,他大概什么原则都会放弃。
他低首凑近,将她困在树干下,故作可怜,“岚儿,明日我顶着这道划痕与臣子议事,他们会怎样看我。”
被他完全围困住,敖岚别开脸,气势却弱了,“你自取的。”
呼雅泽低声哄道:“你让我好好亲亲,我就值了。”
敖岚知道他起了意时,她一向是逃不掉的,只能要求别的,“别在这里。”
在花园中,万一有人经过……
呼雅泽低笑一声,“在这里更有意境。”
他捧住她挂着泪痕的脸,弯腰俯首,轻轻含住她饱满的唇。
每当元宵、七夕等节日,他面上平淡无波,做出副不近女色的模样,从不凑这些热闹。
实则心中暗暗羡慕京中成双成对的少年恋人。
羡慕他们在月光下,花灯旁,抑或是花海中的你侬我侬。
他和敖岚连新婚燕尔不曾有过,便到了这步境地。
这几年在外他始终是冷漠肃正的形象,年轻臣子也无不拿他当作大丈夫的榜样。
但暗地里,他却极渴望敖岚能给他机会,让他献献殷勤,融合两人的裂痕。
此时此地,与心爱之人在景致美丽的花园中接吻,敖岚又难得如此柔顺,他甚感满足。
只愿此刻恒长久。
……
待两人都气喘吁吁了,呼雅泽才将人搂到胸膛上,低首跟她额头相触,哑声道:“乖岚儿,你夫君太笨,实在没明白你到底为何生气,快,说给我听听。”
敖岚也不扭捏了,直接道:“你没觉出她是故意以胜利者的姿态来施舍我?”
呼雅泽是丝毫没觉出来。
不过被敖岚这样一提点,想想萧碧水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那妇人就惯爱出风头的。
他迷恋的吻了吻她嫣红的唇,“我明日就给你讨回公道。”
敖岚扭了扭身子,“不要,我不想被传成心胸狭窄之人。”
呼雅泽□□了几分,手臂加重力道,“心胸狭窄的是她。还惹哭你,我怎能放过。”
敖岚又恨恨捶了他几下,“你都扔掉喂了鱼,处置她,不就等同于处置你自己吗?”
呼雅泽被噎住了,实在是无力反驳。
全是他的错。
他疼惜的握住她雪白的小手亲了亲,“等过些日子,大家都忘了这事,我自会处置她。”
敖岚不想当好人,她的确恨着萧碧水。可她也始终想知道原因。
她仰首问:“我和她素不相识,她为何陷害我?”
呼雅泽避重就轻,“或许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
敖岚“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呼雅泽轻啄她的脸,又卖起了乖,“这么多女人环伺在侧,你可得护好你夫君。”
敖岚怎不知他想求欢,她压住心内自怜自弃的想法,硬着头皮迎上他渐暗的凤眸,明知故问:“我无一技之长,不知怎样护。”
呼雅泽垂眸盯着她的唇,哑声道:“岚儿,亲我。”
敖岚勾住他的脖子,踮脚亲了上去。
呼雅泽低吟了声,托住她的臀,回吻住她,身体很快热的像烙铁,甚至已经等不到回屋了,就想在这里就做一次。
恰巧帝后在这附近漫步经过,夏皇作为习武之人,听觉灵敏,听到粗喘声便拧眉望过来,仔细一瞧不是太子是谁。
再看他激烈吻住的女子,正是太子妃。
以太子的武功修为,这样近距离下,应是早感知到四周有人窥望,只是被情/欲所摄,已将廉耻抛诸脑外,只想与怀中美人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