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雅泽亲了亲她撅着的小嘴,“我高价买我妻子的东西有何不可?落入其他男人手中我才彻夜难安。”
敖岚推开他,还是不高兴,“那我就不参加了。”
呼雅泽的笑容渐渐消失,钳住她下巴,“你想卖给谁?”
敖岚打掉他的手,气鼓鼓道:“谁说女人不能欣赏我的字了?臭男人的欣赏我才不要。”
呼雅泽暗暗笑了,从小妻子质气的语气中终于捕捉到她在意的是什么,“全京城的女人加起来,才华也不及我妻。不过我妻子的内在美和外在美,我还真是舍不得让外人见到,我怕他们见了要回去休妻。”
起初敖岚听着脸色还有所缓和,甚至还有些受用,只是他越说越离谱,敖岚便捶了他一下,说:“我才没你这么浅薄。”
呼雅泽搂住她的纤腰,缠着她问:“哪个男人不爱美人,内阁大学士魏宏都六十了,还新纳了个十六岁的小妾。他倒是满腹经纶,浅薄么?”
敖岚对魏宏的印象瞬间差了许多,“不算浅薄,是不要命了。”
呼雅泽低笑出声,俯视着她,凤眸发亮,“能快活似神仙,短命几年又如何?”
果然,敖岚被他逗得上了钩,打量着他,“怎么,你也想纳个十六岁的美妾,还是想要萧碧水那样的□□?”
呼雅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他总算发现敖岚一个短处:她很在意他与萧碧水的关系,说起来总是酸溜溜的。
她越酸涩,他越得意。
他将她抱到大腿上坐着,深嗅着她身上的芬芳,“我的力气都用在你身上了,没有精力雨露均沾。”
敖岚无谓淡笑,“你想纳便纳,我乐得清闲。”
呼雅泽脸色一变,将她摁在膝上,对着臀部打了几下,质问道:“还敢不敢乱说?”
被他打了这几下,敖岚又羞又气,脸色涨红,从小就连父皇和皇兄都未这样打过她。
“放开我。”她挣扎着要下来,却被强行摁住。
“敢不敢乱说了?”男人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不说了。”敖岚只得示弱。
下一秒呼雅泽已将她抱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脸,郑重说:“岚儿,我只想有你一个人。”
触上他幽深的凤眸,敖岚装作娇羞,垂下双目,掩住自己的情绪,心中不齿:男人哄人时什么甜言蜜语都能说出来。
她的父皇、皇兄哪个与正妻不是举案齐眉的恩爱过,也不妨碍之后如花美妾一个接一个。
*
待到第二日义卖时,呼雅泽早早拣出敖岚的《贺寿歌》收起来,其他物事半分没沾眼。
倒是帝后对臣子们的才艺很是感兴趣。
帝后绕着长桌逐个点评猜测是谁的作品,更有舌灿莲花的文臣一番添油加醋,一向庄严的皇家宴会倒难得欢声笑语。
皇后忽然感叹道:“糕点居然也能做的这样精致!”
只见食盒中摆着各色糕点,色泽诱人,清香扑鼻。
皇后想了想,望向萧碧水,“定是出自世子夫人之手吧?”
萧碧水起身深深一福,“正是臣妇的拙作。”
皇后笑道:“看着就像你之前孝敬我的手笔,你可真是贤惠哪!我们蒲花的刺绣和你的糕点,称得上是两绝。”
萧碧水笑靥愈深,“娘娘过奖了,臣妇不敢当。”
皇后当即向夏皇请示道:“陛下,这样好的东西,赏赐给众爱卿如何?”
夏皇自然是同意,每位臣子桌前便多了一块芳香扑鼻的糕点。
呼雅泽对甜食不感兴趣,除正餐外也没有吃东西的习惯。
瞥了一眼桌上的糕点,没觉得与平时御膳房做的有什么差别。
他饮了口茶,继续跟一旁的云昭王说胶东倭寇之事。
听得皇后说了句什么,四周都朝上面的长桌望去。
呼雅泽视线扫过去,见皇后手中拿着一盒糕点,神情似有些哭笑不得。
有好事者揣度皇后心理,立刻调侃道:“这怕是哪位朝中同仁为了衬托世子夫人手巧,故意而为之的吧?”
又有人说:“那一定是世子做的。”
君臣都笑着望向世子苏宏朗,世子羞窘得脸通红,连连摆手,“不是我,我不会做。”
见不过是些妇人的拙作,呼雅泽收回了目光,微有鄙弃。
妇人果然都是些不知深浅的后院蠢物,放到市井上都拿不出手的东西也胆敢在帝后面前献丑。
皇后也令人将那盒丑一些的糕点分到众臣子桌上,并言:“人不可貌相,糕点亦如此,既然这位爱卿有心为民,应当鼓励才是。”
呼雅泽桌上分的是两块黑色的糕点,旁边赛坦桌上是一块青紫色的,形状也不甚整齐,呈锯齿状,甚是丑陋。
呼雅泽当即皱眉,朝侍从扫去一眼,侍从连忙过来将那黑乎乎的东西收了去,连云昭王桌上的也一同收走了。
“扔去喂鱼。”呼雅泽一向淡漠的语气中带了浓重的嫌弃。
侍从很少见太子露出这样鲜明的嫌恶态度,连忙诺诺而去,势必要将糕点扔到池中。
眼不见为净。
呼雅泽这才觉得天地疏朗,空气清新,跟赛坦继续聊着胶东之事。
其他桌上的糕点也无人问津。
太子那边的动静不少臣子都看见了,都知太子做事求完美,如此不给面子不啻于当头一棒,心中皆同情这名妇人。
环顾四周,也看不出端倪,都在暗暗好奇到底是谁家妇人杰作。
倒是萧碧水向皇后道:“娘娘,臣妇愿花十金买下。”
帝后不由得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