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汽修配件厂里,小收发室内。
光头汤姆·杰温逊“吨吨吨”灌了半瓶高浓度伏特加,满嘴酒气,正要说点什么。
“扑呲啪啪啪……”
突然,窗外飞来一只半大乌鸦。
血红的眼珠子宛若红宝石。
仔细一看,鸟眼里,凝聚翻滚着浓郁的赤雾。
乌鸦站在桌面,侧头用红珠子眼,瞅了几下光头汤姆·杰温逊,和小波浪卷莎蒂·哈里斯。
确认过眼神,是这俩傻批。
乌鸦仿佛有神智,很人姓化地,伸出乌黑油亮的左翅,打翻桌上一瓶水。
随后静悄悄地飞出小传达室,轻车熟路飞到里屋后头,钻进屋角的缝隙里,离开了。
莎蒂.哈里斯的《玛雅祭祀祭典》描本被水打湿,赶紧伸手去擦。
却被鹰钩鼻光头汤姆,趄暴拉住,扯出小房间。
“你又发什么疯!”莎蒂厌恶甩手,根本挣脱不了桎梏。
“法克!麻德老子要烧死他们!”、“该死!全杀了啊啊啊!”、“见鬼!这都是些什么糟糕事!”
……
鹰钩鼻光头汤姆,突然疯狂咆哮,嘴里都是污言秽语,活像吞了公共厕所……
“警方盯上老子!说!是不是你这个贱人通风报信!”
光头汤姆,把莎蒂猛甩在地下。
双目圆瞪,吃人般的语气,夹杂着高度伏特加的呛味,酒精上头,眼睛泛红。
“什……”
莎蒂懵在原地,脑子九转千回。
首先闪过,方才来过的陌生快递员。
又闪过这几个月来,她从拒绝、反抗、愤怒,到经受不住诱惑,沦为共犯,亲手杀人……
浑身冰凉过后,心底又浮起解脱的向往。
该来的,还是来了……
光头汤姆,手劲儿贼大,把她拖进轮胎堆里。
单手拎起几个巨大的卡车轮胎,暴躁扔开。
露出地面厚重的活动门,他拉开地板活动门,把莎蒂塞进去:
“放火!全烧死!”
“你疯啦!祭典没完成!”
莎蒂不可置信,声音发抖。
“没时间了!该死的狗杂种们要来了!”
小波浪卷莎蒂.哈里斯,并不知道这总是气急败坏的狗男人,又在发哪门子羊癫疯。
“汤姆!我不知道刚才那只乌鸦是什么,但你突然……”
“啪!”
莎蒂脸上挨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她差点飞出去。
“见鬼!都怪你的狗P祭祀祭典!早把他们全杀了!我的超能系统还能变强!”
莎蒂眼冒金星爬起来,冷笑。
嘴角肿起五指印,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目光短浅!井底之蛙!玛雅古典之力,你不配……不配……”
小波浪卷莎蒂脸上,讽刺的表情越来越深,差点晃瞎汤姆的钛金狗眼。
他恼怒成狂,抱头跺脚,怨天骂地:
“法克!贱人!不放火,就跟他们一起死吧!”
暴怒的汤姆.杰温逊,一把扯住莎蒂后脑的头发。
把她按进洞窟里……
随后,鹰钩鼻汤姆从储物工具间,翻出两把猎枪,一支巨大的电锯,跑向他的车。
走到半途,复又折回,从传达室的小保险箱里,慌忙把现金、银行本子、印章等,划拉进口袋里。
把猎枪塞到车的副驾驶座,他急急走回里屋。
双手握拳,脸上的狠戾,积累到最高,猛一跺脚。
从他身上、手臂上,头顶、后背,溢出大团大团看不见的金色烟雾。
浓郁稠滞的烟雾,像巨大的澄金棉花团,嗡一声往周围扩散。
无数触手般的金色雾束,蛮横地向四周炸散开。
鹰钩鼻汤姆,脸色腊白,神魂萎靡。
就好像损耗过大,熬了大夜的病重之人。
他脚步虚浮地走进车里,点火,一脚油门到底。
老旧的图扇SUV,离弦之箭般,“轰”一声窜出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