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至明州酒店门口,陆沅沅再次跟栾承道谢并叮嘱她注意安全,栾承倒是一天两次被这小女娃暖到,后来又把在宅子里遇到的事统统说与霍铭霄听,他乐呵呵的听完。
“倒是小瞧了她。”
栾承附和着,“我们在青非那几年寻得的买卖竟然是跟她合作,怎么当初不提,非要到现在提呢?而且我也在那,三婶也在那,陆小姐毫不遮掩像是迫不及待要告诉我们这个事实。”
霍铭霄拍拍他的肩,“这还不明显?”
栾承悟了,“她是在做给霍家看的?”
“还不傻,她是在给我下马威,让我时时刻刻牢记她这张王牌。”
栾承担忧的很,“您的确有些儿戏,哪有结婚第一天就不着家的理,而且老夫人那您没一起回,本家多少有意见了才会肆无忌惮的使绊子,再加上陆小姐那,今天下午还说去见陆庭泽,指不定要怎么商量着对付你。”
“那就来呗。”霍铭霄无所谓了。
栾承沉沉叹一口气,霍铭霄服了他,“行,晚点就回去瞧瞧,看把你白头发都急出来了。”
“当真?”
“你是我老板,得嘞。”
栾承抱着一堆文件出办公室,霍铭霄在后头笑他辛苦命,天天催他这催他那的,可仔细想想,这世上也就栾承能这样惦记他了,不是亲兄弟倒是比亲兄弟还要在意。
桌上的手机蹦出一条消息,第八夜认识的小明星一直在给他发消息,他懒得理,在圈子里他已经结了婚,但在圈子外的纨绔名声还响亮。
刚放下,又接到三叔伯的电话。
“三叔伯……”
“你他妈的给老子挖坑?是不是你找的记者拍的!霍铭霄,你胆子长天上去了!苏雅雅是你介绍给老子的女人,你爱干这种拉皮条的事别他妈扯上我,要是再被老子发现有你好果子吃!”
“不是,三叔伯……”
哪还有人听他解释,此时的霍铭霄就好比古时的“和亲公主”,是被刀抵着往敌国去的质子,话语权?不存在的。
但霍铭霄从不甘心默默认输。
因为他有王牌啊。
“姐,陆鸢!”
陆庭泽喊了好几遍陆鸢,她回神第一个动作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疼的陆庭泽哀嚎起来,“姐,我是你亲弟弟不?”
陆鸢打他还嫌手疼,“捡来的,你看我打不打。”
“呜呜呜呜妈妈从不打我呜呜呜我不是捡来的!”陆沅沅趴在陆庭泽身边,学起他的姿势嘲讽他,陆庭泽笑出声,也不喊疼了,抱着陆沅沅举高高,沅沅喜欢这样玩,一飞起就笑的停不下来。
陆庭泽也举累了,打发沅沅去吃小蛋糕,自己和陆鸢说起家话。
“姐,霍铭霄到底怎么回事?”他压低嗓音,眼底忽然染了怒色,“他昨天没在新家吧,我在酒店看到他了。”
“嗯。”
“就嗯?没了?”
陆庭泽一声声念叨,“完了完了,现在都敢这样对你,以后怎么办?”
“结了婚领了证,要想分开也难。”
“有何难,要是欺负了你,我们现在就回金城!这港城还不呆了!”
说着就要拉他姐走,陆鸢被他逗笑了,“庭泽,你也老大不小了,等毕了业就要收心了,回陆家做点实事别整天不着调的在临城玩。”
“我追老婆呢!”陆庭泽摆摆手,“算了,我说你干嘛,我自己都没扯清楚。”他正儿八经的劝她,“不过,我的好姐姐,你可别是什么恋爱脑,要是真走不出来,弟弟我愿意代劳拽你一把!”
“你想怎么做?”陆鸢提眉打趣。
“我,我给你浇一桶冰水!”他说起话站起身,好似下一秒就要去提桶了。
陆鸢拽他坐下,好好与他说:“现如今婚已经结了,10%的股份也给了,我与霍铭霄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燃起来也是一起烧的结局,但是你姐还没蠢到要被烧。”
“霍家几派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每房的糟心事一大箩筐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真打算趟浑水跳火坑?”
陆鸢告诉他,“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你该做的就是相信我。”
正如她决定带着沅沅嫁给霍铭霄一样,所有决定都是陆鸢深思熟虑的结果,外人看的是假象,而陆鸢要撕开霍铭霄的面具,看看他最真实的自己。
当晚,陆鸢再回新别墅,家中的佣人已经换了一批,而在金城照顾陆沅沅的阿姨也在下午到了。
陆沅沅很喜欢兰姨,有她□□、照顾,陆鸢能省不少心,而且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母亲从金城特意派了几个相熟的佣人,陆鸢看着也贴心。
于是那几个栾承领回的佣人只能被遣散回去。
吃过晚饭,兰姨带着沅沅去洗澡,没多久楼下传来超跑的低轰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陆鸢给沅沅穿好睡衣,再出去就听楼下霍铭霄在那喊:“人呢,我家的人呢?”
听到他的声音,陆鸢仿佛觉得又在经历早上陆沅沅那一遭,匆忙下楼,迎面撞见要上楼的霍铭霄。
她低眸看他,他抬头瞧她,嘴角扯出一抹略带讥讽的笑。
质问她,“陆总,谁允许你换了我家的佣人?”
你家,我家,分得可真清楚。
陆鸢未回,霍铭霄再刺一刀,“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果然是直击痛点,陆鸢一时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