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答他的是薛明光,“铸心堂来人了。”
程雁书抬眼,越过韩知竹肩膀看去。
小院门口停着的比院门大一圈的车,正是在四镜山山门前程雁书看过的那辆。
十几个铸心堂的弟子在车边端正肃立,整齐划一。
让人一看就平生“虽然不了解这个门派但能如此纪律严明,一定好厉害吧”的心理。
看到韩知竹他们出现,便有一弟子踏至车前,躬身向车里的人报着情况。
车帘掀开,白映竹下了车。
薛明光“噫”了一声:“白大小姐怎么亲自来了?”
程雁书揶揄道:“会不会是也对你颇有仰慕?”
韩知竹若有似无地又扫了程雁书一眼。鸿川拉拉程雁书的衣袖:“四师兄,少说些话。”
不让吃肉,还不让说话,程雁书很委屈。
薛明光对于一把揽住程雁书的肩膀这个动作似乎已经驾轻就熟:“不可能,有你大师兄在,白大小姐怎么会仰慕我?”
白大小姐和大师兄……
程雁书皱着眉动了动肩膀,却挣不开薛明光握着自己肩膀的手。
他终究放弃了抵抗,免得动静过大又引来大师兄的关注。
白映竹已经换过了一身午时在四镜山门前见面时不同的衣裳,墨绿的裙衫换成了更飘逸的淡青色裙衫,上有金线细细绣出的款款修竹,衬着她修长秀致的身形,十分好看。
“薛少掌门也来了。”她大大方方地和薛明光打过招呼后道,“我已细细查过,此处暂时没有妖魅之气,但这院内处处皆显示有人常居,却又一直无人出现,看来,我们今晚必得在此守着了。”
韩知竹和薛明光均无异议,白映竹又对他们做了个“请”的姿势:“院内已备下茶点。”
铸心堂的弟子早已在院内已支起一张八仙桌,八张椅子摆得跟铸心堂弟子一样规矩。
白映竹款步走进院内,抬手做了个手势,院内的三开间屋里霎时走出七八个弟子,捧着茶和点心,还有面和汤盅,琳琅满目地在八仙桌上排开。
薛明光和韩知竹与白映竹也没过多客套,安然坐下了。
程雁书坐下时,韩知竹却轻轻咳嗽了一声。
程雁书张开嘴又停住,闭上嘴又张开,如此反复两三次,终于上牙齿咬住了下唇,唇齿间透出一口深深的丧气。
起身就起身呗。
薛明光对他这坐下又弹起的操作十分不解:“雁书啊,莫非是刚才在食肆内打斗时,不慎伤了尊臀?”
谁打斗会伤臀?!
程雁书在心里把薛明光揪住衣领狠狠按在了墙上。
白映竹也关心地问:“可是没有合程师弟胃口?”
韩知竹道:“非也。他……”
程雁书忙忙抢了韩知竹的话:“我辟谷。”
开玩笑,他能让他半夜爬了韩知竹的床又被轰烈地踹下来的事迹传遍四极吗?
薛明光:“哇!雁书你修为之心如此坚定,想必灵力也磅礴如海!我万分仰慕!”
看他那一脸不真诚的样子,程雁书带着“泰云观的少掌门为何如此不靠谱!”的无语在心里点评了一句“浮夸”,又看鸿川和鉴云,低声:“走吧。他们都是高端玩家,我们不凑热闹。”
鸿川和鉴云看着桌上品种丰富热气腾腾的食物,彼此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四师兄,我们还小,在长身体……应该是再吃一碗素面做宵夜的。”
“是啊,四师兄,毕竟晚上可能会有妖魅,我们修为浅,比不上四师兄……”
很好,很好。利益战胜了感情,美食摧毁了师兄弟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