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静园,冯靖易取了上次调查陈永安所得的一些罪证,差沈林送与张文书。
算算日子,冯靖易入京已有小两月了,她与小皇帝有个共同点,都手无实权。四王爷虽把她推到了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却并没有放权给她,显然是还在疑心于她。
四王爷的心思,冯靖易现在还没有摸透。
天气日渐变冷,宋子俞也日渐变冷。
虽说上次把冯靖易赶下了马车,可还是觉得憋屈。气不过她就付诸行动,杀到静园门口兴师问罪来了。
冯靖易将人请至正厅,让人上了热茶后屏退下人。
“公主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我静园,找靖易可是有事?”
宋子俞冷着个脸,手却捧上热茶杯。“本宫只是来问个明白,冯大人上次为何让本宫饶了陈煜恒?”
“陈煜恒留着还有用。”
“有用?为你所用还是为宋子琦所用?”宋子俞语气略带不满。
“你总是这般急性子么?这可不太好,该是改一改的。”冯靖易轻笑一声接着说:“本不想你插手这些事,可现下来看,不让你知道是不行了。”
“陈煜恒的罪名已是铁板钉钉,可现下却动不得他,公主别忘了陈永安。陈永安动了国库,皇上却拿他没办法,我只能日后借四王爷之手除掉他。公主若是现在提说陈煜恒以下犯上,太后必是会插手。”
“太后插手又如何?”宋子俞不太明白,这跟自己有何关系?所以自己这是白白被人下了药?
“太后若插手,结局不是我想要的。如若太后不插手,我可借力打力,利用陈永安去对付四王爷,虽说是以卵击石,总比我自己出面好的多。”
冯靖易一口饮下杯中的茶,又添了些新的。
“你为何要做这些?”宋子俞还是做不到完全信任眼前这个人。
“因为我有想要得到和保护的。”
冯靖易神色认真,眼神似水,宋子俞觉得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本宫该不该相信冯大人?”宋子俞喝了口茶,不是在汴州喝过的荷叶,只是普通的碧螺春,难免有些失望。
“公主问这话,我该如何作答?说信与不信都不对,不是么?”冯靖易失笑,这小鱼儿怎地这般多疑。
“哼,本宫自然是先入为主,你在我这里,便是这么个形象,本宫问冯大人,冯大人可有哪次好好回答本宫的问题?本宫自是无从考证。”
“公主就这么爱与臣斗嘴?”冯靖易结束了方才的话题,又去逗弄宋子俞,瞧见宋子俞变了脸色,笑意更浓了。
“谁与你斗嘴?冯大人可真是会往脸上贴金。”
“公主可是要留下来用膳?”冯靖易没头没尾的问出一句话让宋子俞微愣。
“冯大人这是下了逐客令?你可好大的胆子,还敢撵本宫走?”宋子俞话里带着微怒。
冯靖易闻声,不慌不忙的起身行礼,“不是臣赶公主走,臣这静园外,被陈永安的眼睛盯着,公主在我这儿待的久了,定会被陈永安拿去做文章,改日臣必登门谢罪。”
宋子俞倒是没想到这茬,罢了,也懒得与这人计较。
宋子俞丢下一记冷眼便起身出府,送走了长公主,看着宋子俞上了马车,又看着公主的马车远去,冯靖易轻叹一口气,转身进了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