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楚莹莹安心的提着裙角去找村里的屠户了。
嗯,今儿要一条猪后腿,肉和骨头都要,等会回来让狗蛋做好吃的。
楚莹莹兴高采烈,路上还顺便把随身袖子里的带着的小白蛇,放了出去。
“今日不拘着你了,你自个儿去玩罢。”
小白蛇嘶嘶吐了吐舌头,摆动着尾巴没入了青草间,游动着远去了。
村头的屠户看到楚莹莹过来买大腿肉吃,笑呵呵逗道。
“是莹莹啊,据说你家来了个长得很俊的后生,就连我家香儿也念念不忘的要来看看有多俊咧。”
他话音刚落,从屋里走出一个头上包着方巾的姑娘,皮肤极白,但脸上长着淡淡的斑。
“爹,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你别瞎传话。”
小姑娘年纪不小,但是说话却带着股泼辣的劲儿,她一开口斥责,那方才还和楚莹莹笑着开玩笑的屠户,这会儿竟然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楚莹莹憋着笑,和香儿打了个招呼:“香儿,上次给你的安神草药,用着好不好?”
香儿点头:“好用!下次你再给我整一点,我先去忙了。”
她急匆匆跑进屋子里,去看卤肉水。
这会儿裴屠户才敢对着楚莹莹吐苦水:“香儿这性子,和她娘如出一辙。”
膀大腰粗的男人摇了摇头,看着楚莹莹性子乖巧的样子,羡慕道。
“还是你这样的性子好啊。香儿这般性子,回头我给她找婆家,就怕找了个不满意的相公,让她打坏了。这泼辣的名头传在外面了,哎不好。”
楚莹莹点点头:“裴叔,您说的是。不过啊,我瞧着香儿这样倒是好呢。她若性子太过文静贤淑了,难道您不担心她被婆家和夫婿欺负啊?到时候哦,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被欺负了也没地方诉苦,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啧啧…”
裴屠户本来正在切肉呢,一听这话不干了。他瞪大了铜铃一样的眼睛,恶声恶气。
“谁敢?谁敢欺负我裴大的女儿!”
话音落下,手里的刺骨刀手起刀落,干脆的把最粗的一截骨头剁得齐齐整整。
楚莹莹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嘛。所以香儿这样刚好。您也不用担心。”
她付了银两,拎着篮子里的骨头肉,美滋滋的走了。
剩下摊子旁的裴屠户,气势汹汹的还沉浸在女儿万一被夫家欺负的情境里,火冒三丈,杀气腾腾。
半晌,他吐出一口气:“说的是啊。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女儿不受欺负。要那些虚名作甚!”
*
楚家的烟囱好久没冒烟了。
楚莹莹拎着肉回去,还没跨进屋子,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咳嗽声。
她皱了皱秀气的小眉头,两步跨成一步走过去。
“狗蛋!你在干啥?”
生火添柴的灶口旁的小板凳上,可怜巴巴缩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
少年的手和脸,都被烟灰弄得灰黑一片,甚至就连原本清俊的五官都被染了一层黑。
真是狼狈。
楚莹莹跑回来,盯着这样的狗蛋少年看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自己吃吃吃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狗蛋呀,我才离开一会儿,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啦。”
哪怕是第一天把狗蛋捡回来,给他处理伤势的时候,少年都没这么狼狈过。
最引以为豪的一张脸,被沾上了灰黑后,怎么看怎么喜感可爱。
楚莹莹笑得后院里的鸡鸭鹅都飞了起来,咯咯咯的跟着扑腾翅膀。
她甚至笑出了眼泪,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一直腰,看着顾荆幽怨的目光,实在没忍住,低头又哈哈哈哈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