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久瑶毫不犹豫地回答,末了有些心虚,还强自镇定地看了一眼时光。 时光目光复杂,深色的眸光沉沉,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平淡的开口,语气清淡的就像在聊这几天阴雨绵绵的天气。 “普通朋友。” “哦。”虽然陆祁看似接受了这个说法,目光仔细地划过时光的脸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拍了拍时光的肩膀,一瞬间换上慈爱老母亲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道:“时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么多年你也看不上谁,妈也老了,想……” 往常这样的玩笑陆祁也开过不少,只是这次时光明显有些羞恼,他上前锤了一拳陆祁,而后冷冷地说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你哑巴。” “好,我闭嘴。”说着,陆祁就识趣地做了个拉链拉上嘴的动作。 “噗嗤”久瑶被陆祁夸张的动作逗得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一道新月,潋滟的红唇在灯光下煞是动人。 陆祁看到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演,得意地朝她飞了个媚眼,漂亮的桃花眼上挑成蛊惑的弧度。 时光面色愈发冷了,他漫不经心地回头瞟了一眼被逗得发笑的久瑶,抬脚就走。 久瑶只得忙不迭地跟上,她转头跟陆祁摆摆手,一溜小跑地跟了上去。 陆祁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门口,垂下头轻轻晃动着杯中猩红色的液体,上半边脸被遮额前细碎的头发阴影之下,只能看到他玩味地勾起嘴唇。 出了夜店,外边的凉风习习,吹拂得令人心醉,乳白色的路灯在她身后一字排开,细瘦的灯杆舒展着,像一排翩翩起舞的天鹅,沿着宽阔的马路延伸,温柔起伏。 灯光下拉出两人长长的影子。 “酒醒了?”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还有些迷糊。”久瑶连忙捂住头,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 “嗤——”时光短暂的发出一个音节,似有嘲讽之意。 久瑶低着头沉默,一反常态。 直到猛然撞上一个硬硬的东西,久瑶这才反应过来,如梦初醒。 她捂着额头不解地望进面前男人的深眸。 时光停在她面前,在她开口之前,指着停在路边的暗黑色的汽车,简短地说了一句,“上车。” “嗯,好。”久瑶自然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去。 车外的男人,黑色短发下垂着遮盖住他的脸颊,双眼半合,纤长浓密的睫毛几乎覆盖了整双眼。 顿了半晌,他转到一旁,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久瑶拉过安全带,不知是手抖还是真醉了,连续对了几次,都扣不上。 她有些懊恼,气鼓鼓的,正打算再试一次,手中的卡扣就被人夺去,时光不可避免地靠近她,那股雪松味又若有若无的充斥她整个鼻腔。 “咔哒”一声,卡扣很容易地被扣上了。 久瑶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恍若无骨似的靠在软垫上。 或许是一天之内经历的事情太多,甫一放松下来,脑袋慢慢昏沉起来,疲倦地阖上眼皮。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客厅的窗帘被人拉上,朦朦胧胧的样子,些微霞光从缝隙中洒进来。 宿醉之后头疼欲裂,她抱住脑袋,撩开身上的被子,从沙发上坐起。 视线慢慢恢复清明,她左看右看,房间空荡荡的,又问:“时光?” 声音在空荡的客厅回响,没有人回应。 去上班了? 她光脚踩在地板上,四处查探了下,果然茶几的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 ——桌上有蜂蜜水和早餐,吃完走人。 下面的笔迹清隽署上了姓名。 她撇撇嘴,后面四个字她就当没看到。 洗漱了一番,她嫌弃无比地望着扔在地上酒气熏天的小礼服,围上放在一旁明显是新的浴巾,摸到了时光的卧室。 他的房间很简洁整齐,纤尘不染,除了窗边的绿植,再没什么多余的装饰。 她拉开他的衣橱,果然每个位置都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堆衣物,分门别类地摆着日常穿搭。 她扒拉了几件衣服,突然有些好奇,小心翼翼地凑近闻了闻,果然都有一股冷冽的雪松味。 挑了一件白衬衫,搭配一条男士短裤,把衬衫扎起来,在衣角打了个蝴蝶结,过于宽大的短裤反而有一种休闲的味道。 她照了照镜子,很是满意,把弄乱的衣服堆规规矩矩地摆好,都放回原处,这才关上橱门。 喝完蜂蜜水,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她暗忖男人的细心,蜂蜜水能解酒,她也是经历多了酒席,故而知道这个方法。 慢条斯理地享受完早餐,她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打了个饱嗝,一双眼珠却是滴溜滴溜转个不停。 她刚刚把整间屋子都转了一圈,冰箱里有女生爱吃的果酱还有一些度数极低果酒饮料;玄关处摆了一双粉色兔耳朵的女士拖鞋;桌上的翠绿花瓶里颇有情调的插了几支干花。 第一个任务,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难点不仅在于原主因为贪慕虚荣而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而且这个时候,女主也在男主身边。 是的,不要忘了,她只是这个世界的炮灰n号,真正的女主才和男主是天作之合。 这些迹象表明,女主现在已经有登堂入室的资格了。 房子无论对于男女来说,都是一个极为隐私的地方,除非是熟悉到一定程度,一般都不会允许对方踏入自己的私人领地。 就像男人总是愿意在外边开房,女人刚交朋友只愿在外边约会一样,能够允许并且拥有一些支配权,这无疑意味着女主在时光心里已经有了位置。 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情人。 而要说简单,因为时光对于原主还有另一个突破点,因为已经熟知了剧情,也就是说拥有了上帝视角,久瑶知道这件事。 时光除了心理医生这份工作,还有一个刻意隐藏的身份,就是CV届有名的大触——青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