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坊在云雾层层掩映之间,归一宗三个字笔走龙蛇,气势恢宏。
宋流望着那三个字,突然感觉胸口有些疼,想起来在幻境里他捅死自己的事情了。
“师兄!”陆君雅远远就看到他,又蹦又跳地朝他招手。
她踩着灵气就腾在半空中,差一点就扑了宋流一个满怀。
宋流看着离他半臂距离不能动弹的陆君雅,他单手抵住她的脑门,“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陆君雅声音急切:“师兄你跑哪去了,六师伯说你没出来,师父和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宋流甩甩手,他先走在前面:“师父让你来这等我的?”
陆君雅发现自己可以动,她立刻跟上去,“你想多了师兄,师父知道你还活着,就带着齐师弟下山去了,现在不知道回没回。”
宋流哼哼:“我就知道。”
他又问:“柏子真回来了吗?”
“回来了,”陆君雅点点头,“不过柏师兄在秘境里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还都没养好。”
幻境被强行破开,在幻境里柏子真的灵识也有些受损。
“师兄你要去看看吗?”
宋流思索了下,“还是等等吧,我找师傅还有点事情。”
他结婴之前,金丹裂出一条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修炼速度快了些。
原本预计还要好几个月才能结婴,居然大半月就成了。
宋流摸摸下巴,他不能是成了什么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了吧,本来就有个催修炼的师父,现在还有个修炼狂男朋友。
他万一百年飞升成仙,在这云州留下个什么传说,在多个些修士供奉,他不得忙死啊。
宋流杂七杂八乱想。
“师兄,师兄,”陆君雅喊了他两声,“想什么呢?”
宋流抿嘴:“没什么。”
陆君雅问:“师兄你这几个月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前两个月你的燃命灯差一点就熄灭了,齐师弟那段时间天天守在殿里。”
“果然还是小师弟懂事。”
宋流老怀欣慰,没白疼。
“我也没干什么,只是去找了个道侣。”
陆君雅瞪大眼睛:“师兄你强迫人家了!”
不然燃命灯怎么会弱下去。
宋流白了她一眼:“小姑娘别瞎说,这不是要讲究你情我愿的。”
而且他也实在打不过黎远殊。
陆君雅嘟囔:“找道侣差点把命找没了?难道这是强迫人家,人家不从。”
“你闭嘴吧。”宋流敲敲她脑袋,忍不住笑了下。
黎远殊有时候可不就像他强抢来的。
“秘境里遇到点事情,没出的来,”宋流这事说的简短,“我们可是患难与共,生出了情谊。”
陆君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她好奇地问:“是哪门那派的?什么修为?”
宋流扬扬下巴:“太初宗黎远殊。”
陆君雅嚷嚷:“师兄你又骗我。”
她自然知道太初宗的黎远殊,十仙榜上鼎鼎有名的年轻才俊。
宋流这个年岁是金丹期的修为,已经是资质上乘的修士,黎远殊比他大不了几岁,如今元婴后期。
在云州已经是人人敬仰的年轻仙长。
黎远殊不知道是不是修炼功法的原因,独来独往,素来不爱与人交往。
宋流换个人她说不定就信了。
“师兄你不会是看上黎远殊了。”然后被黎远殊打了一顿。
也不是可能,按陆君雅所想,宋流八成是认不得宋流,宋流这人偏偏又喜欢好看的东西。
宋流捏捏额角,这个师妹比他还能瞎想。
“我先去找师父,不与你在这里胡扯。”
他一溜烟走了,陆君雅一个小小的筑基期,根本追不上。
*
齐阳泽手中的黑棋在指尖转来转去,他抿嘴偶尔侧过头看向门外。
文姚不满地敲敲棋盘:“看什么看,你师兄一会就能来。”
齐阳泽想出门去迎一节宋流,偏偏师父拉着他下棋。
他素来稳重的很,心下却有些着急,见不到宋流他还是不安心。
齐阳泽手中的棋落下。
“师父,我还是去看一看。”
文姚低头一看,死局。
他必输,
文姚笑了一声:“都是逆徒。”
齐阳泽衣角翻飞,他驭着灵气还有几分焦急。
两个人半道上遇见了。
宋流问他:“去哪,慌慌张张的。”
齐阳泽唇角抿了下,他眼里带着笑意,“师兄,你回来了。”
“来接我的。”齐阳泽是他们师门里年纪最小的弟子,宋流刚入门最爱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