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看着那几个小瓶子,陷入了沉思,他心中发出和现代直男们相同的疑问:有区别吗?不都是红色吗?
钟姚选择综合症犯了,每个都觉得喜欢,实在选不出便寄希望于闫清的“慧眼”,因此眼神格外热切。
闫清没办法,只得在那一堆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瓶子里随意指了一个。
“这个啊,看来咱两心有灵犀,我也觉得这个最好看,粉粉嫩嫩的,比较适合你的气质。”钟姚将另外五个瓶子放回去。
谁和你心有灵犀,闫清心中嘀咕,随即又反应过来:“适合我?小姐不是给自己买吗?”
钟姚笑着摇头,她如今这个又胖又丑的样子实在没心情捣腾自己,她的化妆技术也仅限于能把漂亮的化的更漂亮,或者将丑的化的更丑,在瘦下来之前,她不想让人说丑人多做怪。
不过不能捣腾自己,身边不还有个精致的娃娃吗?她两眼放光的将闫清扫了一圈,闫清暗暗咽了下口水,感觉背后有一丝凉意直冲脑门。
钟姚用小指腹在瓶内轻轻蘸下点绯色脂膏就要往闫清唇上抹,闫清下意识偏头想避开,被钟姚抓住下巴:“躲什么,这是口脂,又不是毒药。小姑娘还是要打扮打扮才好看。”
闫清总觉得她这副慈母教女儿般的语气怪怪的,也不想想自己不也才十八岁。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不过略施粉黛便是芙蓉不及。闫清平时总低着头神情卑微,他皮肤白皙,但唇色很浅,倒衬的整个人有点苍白,虽漂亮却无神。
如今微点朱唇,整个人便容光焕发起来,如水墨画卷突然着了颜色,俏若三春桃,艳如海棠红一般,不止钟姚看的痴了,身边路过之人也不忘回头多看两眼。
小摊主精明,见这光景立马推销:“小娘子长的可俊,就该多妆点妆点,若是再修个水湾眉,贴个花钿,那可真是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呢!你要是已成亲了,那必然是丈夫倾慕婆家欢喜,要是还没成亲,那正好了,用了我家的水粉胭脂,保管让那些贵公子们看迷了眼,抢着上门说媒呢。”
摊主说着便挑了个石黛递过去。
钟姚听他这一套说的行云流水,也不知对多少人说过,练了多少遍,怕是如果她刚才将口脂抹自己嘴上他怕是也会这么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闫清倒是没什么表情。
钟姚没接他的石黛:“我倒觉得不用修眉了,我家小娘子天生丽质,点点唇便很好看了,这眉虽有点飞扬,添点英气倒是精神点,若再画个柳娥眉,那可真是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儿样。”
钟姚说完还学着浪荡子的样子,轻佻的在闫清下巴上勾了下。
闫清暗暗抓住右手,心道冷静,你如今内力尽失,指不定打不过这个女人。
钟姚掏出钱丢给摊主,又拉着闫清去看下面的摊子。这一片都是卖些女子物件的,闫清完全看不懂这些东西,只做个工具人一般让钟姚拉着走,期间钟姚一会儿在他头上带个珠花,一会给他带个耳环。
一条街走下来,闫清看着手上提着的,身上带着的各种小件儿饰品陷入沉思。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身份了这女人在提前巴结自己?不然哪儿见过小姐自己什么都不舍得买却给丫鬟买一身行头的?
可怜闫清是不会理解一千多年后的女孩儿打扮BJD娃娃的满足感的。
他要知道自己如今在钟姚眼中就是个会动的人偶,估计再打不过也得和钟姚拼个你死我活。
两人一直逛到下午,钟姚想起在瓦肆看到的灯影戏,昨日天晚没细看,今日就想带着闫清去看看。
闫清全程都是无可无不可,没什么特别喜好的东西,只是在瓦肆门口看到一个糖画摊子的时候顿了下,多看了两眼。
再从瓦肆出来已过申时,集市已是尾声,大多的摊子都已收拾干净回家去了,路上只剩稀稀拉拉的人。
门口原本一排的摊子只剩那糖画还支着,对面馄炖摊家的四岁小孩儿就蹲在摊边玩儿糖画转盘。
“二虎,快回来,别玩儿伯伯的东西了,伯伯要收摊了。”馄炖摊的老板娘站在幡子下叫儿子,她丈夫将长凳都倒扣在桌上,也是准备收摊了。
“不妨事,我不急着收。”糖画老板笑呵呵的摸了下小孩儿的头,“瓦肆还有些人,我等人走完了,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让孩子在这儿玩吧,你们收拾着。”
钟姚还在回忆刚看的皮影戏,不得不说这传统的演绎再加上四周都是传统的氛围,确实看着比她在现代看的皮影戏有意思的多。
可就是刚一激动手抖了下,给的赏钱多了点,又觉得有点心痛。
正想着,衣袖被闫清拉了下。
“小姐,我可以买个糖画吗?”闫清指了指小摊,轻轻的问。
钟姚这人吧,内里其实是个无原则颜狗,颜狗程度不限于异性,就连同性,好看的娃娃,可爱的猫猫狗狗都是她的无原则范围。
更何况闫清一天乖乖巧巧从没主动要过什么,难得现在主动想要一个东西,又用漂亮的桃花眼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小嘴不自觉的微抿着,这副模样谁受的住?
受不住!
买!刷我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