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誉然的脸也一阵青一阵白,可谓是精彩纷呈。
他未及弱冠,按南燕国皇家传统还没有封王进爵。按理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无奈他的兄弟们太过优秀。
太子为皇后所出,虽不是长子,但毕竟一个明晃晃的嫡子身份搁那摆着,一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人家投胎投得好,没法比。
可大皇子上过战场,在楚誉然这个年纪已经有战功傍身,军中颇得人心。
五皇子母妃为北戎国公主,储君位置除非皇子都死绝了——像当今圣上那般一样才会轮到他,但五皇子自幼就表现出非凡的才智,过目不忘,落笔成文。
这份聪慧让皇帝赞叹不已,对这个异族女人生的孩子平添了几分欢喜,这样一来连带着五皇子的母妃在宫中的处境都好过了很多。
除却身体抱恙久居深宫,被太医直接断言“命不及而立”的病秧子三皇子以外,他楚誉然是真的谁都比不过。
就连比得过三皇子,那还是因为人三皇子身体不行。
因着容悟,顾清赢也是皇上封的从一品郡主,比他这个没位份又没战功的皇子不知尊贵了多少。
皇帝的子女并不少,多得是惊才绝艳之人,一个皇子的名号而已,又有多珍贵?
还比不上人家一个已故郡主唯一的女儿。
也就是因为楚誉然有夺嫡的机会,抛开五皇子与三皇子,三分之一嘛,卫闫凯才巴巴地往上赶。
卫子洋抹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语气戚戚:“唔咳,姐姐,妹妹自知不如姐姐,但我们毕竟是血脉相亲的姊妹啊,姐姐莫要这番折辱了我们这些庶出的妹妹。”
“就凭你?”顾清赢冷笑出声,“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得上本宫折辱?”
楚誉然看着美人落泪,心里一紧,冲着顾清赢的语气也不好了起来:“清赢,子洋妹妹明明是为了你好,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这番羞辱她!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顾清赢抱臂而立:“好歹?本宫不知,还望二皇子给本宫说说何为好,何为歹。”
楚誉然咄咄逼人:“子洋妹妹心念丞相,为你挽回脸面此为好;你不知感恩还以嫡庶之别来欺压亲妹,此为歹!”
“二皇子,你搞清楚,本宫的母亲是容悟郡主,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本宫的亲妹?”顾清赢不屑地笑笑,“不若说说二皇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何必为了这些不必要的人耽误我们彼此的功夫。”
对!
原本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卫子璇醍醐灌顶。
刚刚看卫子洋和顾清赢狗咬狗对上还挺有意思,现在想想不对劲。
二皇子的心悦之人不是自己吗?
为何要这般袒护那个贱人!
心思急转之下,卫子璇掐着自己在楚誉然面前惯有的温柔调:“是啊,郡主说得对,二殿下,何不先把今日之事解决了再说。”
看着心悦之人温润的脸庞,楚誉然一下醒了神:是了,当务之急是与顾清赢退婚,再与璇儿订婚。有了与璇儿的婚事,不愁丞相府不支持自己,璇儿还比那顾清赢美貌……
他的目光随着思绪飘到了顾清赢的脸上,日色似乎偏爱美人,温温柔柔地笼罩在顾清赢鹅蛋大小的脸上,睫毛像小扇子般扑棱棱地在脸上投下了阴影,还没有完全发育开的脸带着些许婴儿肥,连带着她蹙眉间都尽显女儿家的娇憨。
不对,他晃了晃头,今日莫不是被魇住了,怎么会觉得这粗丫头好看呢?这架势,还娇憨,莫不是吃人的母老虎。
还是璇儿好,璇儿既柔又软,是一块真真的温香软玉。
楚誉然定定神,再开口已是淡定:“顾清赢,你可知今日唤你前来所谓何事?”
好家伙,刚刚还“清赢”,现在就直接把母家的姓给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