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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信

阿箩和阿满都成了三房榆小姐蓼汀轩的粗使丫鬟。    林榆的生母潘姨娘原是大梁北面蒙古族一养殖户家的女儿。潘姨娘长在草原,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如碧海般湛蓝的天空养成了她天真浪漫、肆意潇洒的个性。所以当她第一眼见到从中原来经商的林晋丞,便决定自己的后半生,一定要有这个男人。    林晋丞并不喜欢这个潘姓女子。她没有中原的女子端庄秀丽,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和他梦想中娴静温婉的女子全然不同,像只小鸟似的在他后面跟着跑动跑西。    潘姨娘的父亲虽然心疼女儿,却没有制止她对林晋丞疯狂的追求。在草原上,他们的儿女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和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    直到两个月后,林晋丞谈妥了生意,要离开草原。离开那日,林晋丞并没有见到那个整日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带着一份不适和异样的感觉,他与各家道别。当他准备离去,掀开马车的门帘,赫然发现一身汉服的小丫头正一脸娇羞地坐在里面。    就这样,潘姨娘改变了自己一生的轨迹,跟着林晋丞回了林府。    如果潘姨娘知道,林府是这样的一方天地,折了她飞翔的翅膀,遮了她远望的双眸,她还会愿意来吗?    潘姨娘进了府后很得宠,却因为个性单纯、热烈并不得老夫人,江氏更是嫉恨。但她是草原上的女子,有如小草般强韧的个性,虽然艰难,也在府里与林三老爷相守了一段时日。只是好景不长,她在生下林榆后不久便一命呜呼撒手而去,只留下一个生来病弱的幼女,就是林榆。    江氏是个厉害的,自然不会让姨娘的孩子有出头的机会,于是这么多年也就将林榆扔在了宅院偏房,自生自灭去了。    林榆的父亲对林晋丞对爱妾潘姨娘留下的幼女是有爱怜的,所以小时候的林榆在父亲的照拂下,生活得自在安稳,没有继承母亲那般的烂漫洒脱,逐渐修炼成闺中女子娴淑、高雅的气质。    林榆的才气是潘姨娘刻意培养的。为了更接近心爱的人,潘姨娘放弃了自家蒙古族的传统和习俗,利用一切时间学习汉族姑娘的礼仪和技艺,也很努力地培养自己唯一的孩子。她并没有留给林榆太多的金钱首饰,却给她留了两大箱书籍和许多绘画墨宝。    但待年纪渐渐大了,林晋丞开始逐渐从丧爱之痛的阴影里走出来,接手了林家的产业,一心要壮大林家家业,并不再理内宅之事,一年内也只有个两三月在家的。江氏受丈夫冷落多年,逐渐将当年对潘姨娘的恨意转移到林榆身上,借着嫡母的身份对林榆多有打压,只在老爷回来的时候,稍微有所收敛。    老太太对这件事略有耳闻,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江氏去了。她当年就并不赞成这婚事,如今对个蒙人生的孩子,也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所以阿箩与阿满来到蓼汀轩的时候,觉得这里真是院如其名——坐落在小湖旁的一座偏院,院旁有几棵柳树,冬日里枝丫零落,美则美已,却显得极为寥落。    林榆房里有一个管事嬷嬷宋嬷嬷,一个贴身丫头名唤绿萝,一个粗使丫头阿芬,便再没其他人了。暗说即便是再没有地位的庶女,也不能只剩这么几个人洒扫浆洗。这榆小姐在林府的地位,恐怕是比料想得还要低微。    入了深冬,蓼汀院的冬煤并不够使。加上林榆畏寒,煤和碳的需求本就很大,但绕是绿萝怎样找江管事的说话,都以“每个屋都是按分例分的”这样的托词给挡了回来。    江管事是江氏的表亲,无奈她们只得轮着烧柴火木头取暖。    这木头易消耗,气味又是极大,烧水、供暖,几个丫头轮流添柴,也是疲惫不堪。林榆向来心疼丫鬟,此时却无能为力,又气自己身子差,倒在床上默默垂泪。林榆和她母亲,虽是两种全然不同的性格,本性却都善良怯弱,潘姨娘还有丈夫的依仗,林榆是孤立无援。    这天,阿箩被林榆叫进房里。阿箩只是外头的粗使丫鬟,平日里干得多是些烧柴打水洗衣的粗活,很少有机会进入小姐的内屋。    林榆的房间不大,摆设极为简单,不过是一张罗汉床,几张案几,还有些简朴的书画。    “咳咳……是阿箩吗?”林榆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是,小姐,是阿箩。”    “来,到我跟前来,我有话嘱咐你。”    阿箩赶紧小步来到林榆床前,却见林榆惨白着一张小脸,病恹恹半坐在床上,嘴唇不露一丝血色。    阿箩大吃一惊,这榆小姐竟似电视剧里病入膏肓的人的样子!    “小姐……你。”    “阿箩,我那日寻了你和阿满来,就是看中了你会写字。那边案台上有笔墨,你去取来。”    阿箩听闻,静静取来了纸笔,将宣纸置于床边的小几上铺平,听林榆说:“我每三个月必写一封信于爹爹,这几日时间差不多到了。近日天气反复,我病得连笔也是握不了,就寻了你来,想你代我执笔,为爹爹写信。”    原来是这样。    阿箩仔细磨了墨,轻声说:“小姐,阿箩已准备好。”    林榆朝小几看了一眼,缓缓道:“开始吧。”    阿箩敛了心神,缓缓起笔。她一个现代人,不过是在大专时学了一个学期的书法课,自是没有多好的笔力,但作为一个丫鬟已是有余。幸好这个时代与现代的字是想通的,在随侍房三个月她有刻意识字练笔,还算勉强派的上用场。    林榆顿了顿,复而艰难地开口:“父亲颐安。自父离去,已有足月,榆心久念甚矣。榆前日偶得一书,语云:‘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榆记之,时常惶恐涕泣,未能在父身侧侍奉,不胜悲切。然榆虽女子,亦知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之高翔。唯愿父兄万事安好,称心快意,成事归来!”    说到最后,林榆的声音越来越小,撑到一段话说完,直直在床上喘着粗气。    阿箩收了笔,赶紧扶着林榆在床上躺平,并将她的被角掖好。林榆的眼角还有湿意,想是刚才念信是有感而发,思念父亲所流的珍珠泪。    阿箩叹了口气,她这个小姐,太多情,又太脆弱。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林府,这么小小的花骨朵如何能承受得住狂风暴雨?    林榆突然附上阿箩的手,直直得看着她。    阿箩一顿,将林榆纤细的手放回被子里,安抚地说:“小姐放心,奴婢皆已记下。我这就找绿萝姐姐将信寄出去。”    林榆这才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阿箩看着林榆安静地睡着了。此时已过了卯时,冬日的朝阳渐渐爬进窗子里,落在林榆苍白的脸颊边。    朝阳虽好,却仍扫不走屋内的清冷。她叹口气,提笔把信补完,套了信封,才轻手轻脚关了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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