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环境和国内不一样，我们以前就是太盯着成绩，而忽视了生活社交方面……哎。”冯华昌不想说太多，叹了口气道。

“学校有关领导已经做了检讨，并将今年的交换生作为工作重点。我们学院方面要做的事，就是要确保送出的人选不出问题。”

“这个怎么保证……”朱主任为难道：“以前派出去的都不差，可谁能想到后面会……”

“没办法保证，就只能在挑的时候更用心。”冯华昌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对李思坦上心。他走过弯路，知道从高处掉下去是什么滋味，抗压力也更强。”

朱主任恍然。“对，如果真能浪子回头，或许比魏思明更合适。”

“魏思明……”冯华昌摇摇头：“不瞒你，这个学生，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朱主任又是一愣。“魏思明怎么了？没见他掉队啊。”

冯华昌眼中满是失望。“成绩没问题，心态有问题。即便李思坦不行，也不能选他。”

“嗯，那这个人就不考虑了。”朱主任知道冯华昌以前很器重魏思明，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没有继续追问。而且说起李思坦，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院长，关于李思坦还有个情况。”朱主任道：“李思坦白天去图书馆，晚上好像还会去培训中心。”

“培训中心？”冯华昌有些担心：“什么培训中心？”

“就是学校在西门开的那个。”朱主任道：“有两次晚上我从那走，都看见过李思坦进去。”

“哦，那个……不对啊，学生去培训中心兼职，应该学院批了才允许的。”冯华昌有些不悦。

这次挑选交换生意义重大，不会只盯着成绩。要不然的话，没必要否掉魏思明。如果李思坦无组织无纪律，同样不会考虑。

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喂，周主任吗？我人文学院老冯啊……你好你好，有个小事，跟你打听个学生，李思坦……什么？你知道啊……什么？是……哦，这么回事……哦哦，知道了，谢谢谢谢，改天一起吃饭……”

放下电话后，冯华昌阴转晴，满面的笑容。

“你说对了，他真去培训中心了。但不是做兼职，而是去做学生。”冯华昌笑道：

“去那培训的不是社会人员就是未成年的孩子，咱们学校的学生他是独一份。周主任一开始也误会他私下接兼职，后来才知道是去学习的。看来这小子，真是下了决心。”

“去做学生？”朱主任很意外这个答案。“学什么啊？”

“周主任没说，但无非也就是那几个课程。”冯华昌不关心这个，反而想到其他。“我记得培训中心兼职的学生并不多，授课的主要还是学校老师，更有不少退休的。”

“不说我差点忘了。”朱主任也想起一些知道的。

“虽然培训中心主要面对社会培训，但有不少退休老教授在，教学质量不比院系差。赵老就在那发挥余热，他老人家可是新闻系的元老。”

“赵老也在？看来李思坦是知道这事，应该就是奔赵老去的。”

冯华昌是真的惊讶了一下，对李思坦更多了一份欣赏。“赵老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央台都有他的学生。李思坦这小子，果然是花了心思。”

朱主任嗯了一声，感慨道：“提升自己，拓展人脉，很多人都会做。但像李思坦这样内敛，不招摇的，这个年纪很难得。”

“是啊，很难得。”冯华昌深以为然。

浪子回头金不换，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