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在咒术界内，术士们的术式不算是秘密。只要稍加调查，基本都能获取相应的情报。

可是能复制、真正地使用出来，份量便大不相同了。

复制术式与她描述的两个目的根本无关，与咒灵无关、与情报软件无关，真正利好的只有她自己。她打着“为咒术师好”的名义准备做些什么？

他出手激她，想看她究竟学会了多少种术式，结果对方根本不反抗，净说些毫不相干的话题。

他烦得转身就走，走了一段路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因为她完全可以隐瞒事实，不展露给他的。

以及她的目的皆与咒术师福利有关，听说她想减少咒术师死亡的时候他感到非常意外——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啊。

“其实，”观月弥望着对她托腮眨眼睛的五条悟，“除了一起打滚，来问我要无下限的版权费也可以。比如每使用一次就付你一次开发费之类的，这个也挺有趣的吧？”

“听起来就超无趣——”五条家的资金皆由家中长辈操持，他只管使用，平时不太在意账户上的数字。

不过是些0-9的变化而已，位数太短是会稍微有点麻烦。

“那我和你有代沟哎，五条前辈，我对钱有很大的兴趣。”少女笑笑，“其实你在我眼里，我们之间的代沟可能有马里亚纳海沟那么大？对了，上次的股票我赚了30亿。”

“30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30·亿。”发音没错吧？

“——？？？”五条悟虽说年少轻狂不在乎钱吧，但是以亿为单位的他还是会很在乎的啊，这种根本不属于普通咒术师范畴的了！

关键是，他根本不记得上次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了。

好像……没有吧？貌似只有冥冥照做了。

“翻了多少倍？”

“100多倍。”

“……”

“30亿几乎足够买下咒术界一半的咒具了，顶级咒具不在话下。”

“嗯，我知道啊。咒术界的资金体量其实很小，跟秀知学院的那些学生比起来不值一提。”大多是靠富豪们的私人捐助，“所以你开个版权费吧？我用起来也好心安理得一点，不用客气，多少都可以哦？”

“……”这种像是包了他的豪迈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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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一时间对长串的数字有点麻木，连术式的运转都不太想看，乖巧麻木地帮观月弥打下手。

插完最后一批幼苗后，观月弥收拾工具：“对了，你放心好了。其他人的术式我是学不会的，因为是刻印在体内、代代流传的术式。”

“就像冥小姐能与弱小动物产生咒力联系……这种感应几乎是无法转换成代码的，我做不到。”

她又思忖了一会儿：“你和夏油的比较简单。六眼的能力不用我赘述，好比超高速的运算机器。夏油的话，虽然无法像他一样与咒灵结成契约或是强制服从，不过只要我扫描的咒灵足够多，就能用代码编撰出来，原理和你见过的那些假硅基生物差不多。”

“你需要五条家协助你什么？”她每次提供情报皆有代价。

自从听了那明晃晃的30亿，五条悟的心情突然变得格外安详。

“诶，不需要哦。对了，通讯设备走的是私人军用渠道，很安全，请放心。”

“……”心走得更安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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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二年级的播种任务在五条悟的帮忙下迅速完成了。

观月弥对他道了谢，准备整理下仪表前往秀知学院。

河野千纱的事故在报告给政府后，据说那边联络了一个名为“奴良组”的妖怪组织，河野被判定为妖怪与咒灵的结合体。

再可怕的妖怪都能在妖力的作用下幻化出人类的身体，扮做高中生上学的不是没有。如果对象是妖怪，那么一切便说得通了。

因这类案件十分罕见，奴良组的妖怪总领本来是想带领其麾下的百鬼拜访高专的。可惜听说这里荒郊野岭什么食物都没有后，对方便一直没来。

大约……是担心没饭吃吧。

妖怪的妖力来源是人们对其的敬畏与畏惧，咒灵则是实在的负面情绪。两者通常彼此看不起对方，甚至为了地盘互相厮杀。

这起妖怪与咒灵的融合案件，部分人希望就此结束，毕竟意外总会发生，人类的基因尚且存在无数个突变的可能，何况这些来历虚幻的妖魔鬼怪。

然而，部分人亦就此产生了兴趣。

——比如观月弥。

她打理好自己，带上优惠的电车月卡，迈出高专校门。

一个前面才见过，分别了没多久的白毛做作地脱下墨镜朝她抛媚眼：“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