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希回想起在连中医务室里,校医给沈岚清小心卷起的衣袖,满眼的骇心动目。
一道血痕叠着另外多道血痕,层层叠叠。
沈岚清伤的是左手手臂,自己抓的血痕,已经去连中校医务室包扎处理过,轻微皮外伤,一不留神却还会留疤,还是得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
舒希方才也问过他,为什么伤自己,沈岚清却面色十分平静,想了一下,便又稀疏地回了句,‘可能只是想用身体的疼痛,暂时麻痹内心的自己吧。’
舒希看到后,很是心疼,而后又义正言辞地教育了他一番,内容围绕“自爱”展开了一系列的举例说明。
沈岚清的手机早已没了电,怕他有话要说,舒希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了他,沈岚清顿时忘记手臂上包扎的层层束缚,玩得不亦乐乎。
沈岚清在车上听着她的话,又缓慢地敲出几个字:‘那学姐离开我,我也不能难过吗?’
舒希愣了一瞬,张张口,目光坚定看他:“不管是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可以成为你伤害自己的理由,懂吗?”
沈岚清听后,眼睛细细碎碎闪烁起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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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张开嘴。”
医生放下医用手电筒,又问面前精致少年道:“近期有没有什么精神上的压力与重创之类?”
沈岚清思忖片刻,点头。
舒希在一旁见状愣了愣,却回想起之前,他的泪水。原书中都并未描写过几次,沈岚清落泪的场景,可以说他几乎不落泪,却不想这始料未及的事件,对他重创如此之大。
医生查看着面前检查单子,一张一张扫过,道:“你这咽喉,呼吸,听力,各方面都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舒希急了,问:“那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平常不会这样的。”
“初步诊断,并不是器质性方面的疾病。”男医生将化验单递给了舒希,“你带他去精神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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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挂有精神科三个字的墙壁,沈岚清死死拽着舒希的衣服,向后退着,很不想进去。
舒希动作轻柔地挽着他的另一只手臂,嗓音如杨柳拂风般:“刚刚医生说了,你这只是暂时的,就是受了点惊吓,散了点癔症罢了,一点都不碍事的,进去只是再确定一下结果。”
“我刚刚查过的,你这各方面都很正常,适当地做些心理上的疏导与暗示,你自己就会慢慢恢复的。”
“一点都不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