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刚刚那个怪物是什么？"

幸村做了十几年学生，对这种话有条件反射，顿时沉思起来。简识书叹了口气，拍了拍幸村的肩膀，“幸村君，不用回答的。”然后转头看向饶有趣味的笑着的五条悟，“他在耍你。”

然后在幸村没有反应过来时，冲五条悟说，“既然想解释，就赶紧的。”其实他不需要，但还有一个幸村精市等着人解惑。

五条悟嘟囔着明明拥有和自己一样的眼睛，清楚一切，却让我解说，然后自己一个人去躲懒。不过，最后还算是尽责的为幸村解答了疑惑。

“所以......这个咒灵是那些在这个集训里失败的人的怨念产生的？”幸村收敛了笑容，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可怖的怪物是人类自己的造物。

人的恶念，比一切威胁都要可怕。

那，我......是不是也是创造它的其中一员？

幸村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容，眼睛不自觉地瞟向简识书刚刚消灭咒灵的地方。

“嘛嘛，这种等级的咒灵肯定不是你们制造的啦！”五条闪过了然的神色，用夸张的语气说，“连自身的恶意都不受控制的小孩，才不会创造出这样强大的咒灵。”

明明是想要安慰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如此奇怪？

简识书困惑的看着五条悟，觉得这个人实在是笨拙。明明想宽慰陷入自责的少年，但说出的话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叹了口气，简识书拍拍幸村的肩膀，“那种强度的咒灵，恐怕是多年前就存在在这里的。只是它比较聪明，一直积蓄着力量没有暴露自己，才没有被人发现罢了。”

既然是多年以前的咒灵，自然和刚到这里的他们没有关系。

“哎，可是------”

惹人烦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被简识书狠瞪一眼才闭了嘴。

“这不是有情绪波动的嘛！”五条悟勾起愉快的笑容，嘴里应和道，“的确，这个咒灵和你们没关系。”

虽然没有完全消解顾虑，但好在是得到了一些慰藉。

......

“......可以告诉我，你出全力的后果吗？”五条悟没头没脑的问简识书，原本把幸村支开是因为关于咒术界他们有话要谈，简识书已经准备好托词来应付五条悟的逼问了，结果，就这？

扒拉了一下头发，简识书慢吞吞的说，“不知道，但我是最强的。”用最柔弱的语气，说着最嚣张的话。

其实他知道。曾经将无数个盒子世界尽数毁灭的主神空间最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出全力的后果呢？这个世界也没有比那些世界强到哪里去。

一直一来都认为自己是最强的五条悟也一时语塞，楞了好一阵。

“所以，你会站在人类这一边，对吧。”五条悟早在见到他除掉咒灵时的样子时，就确定这个人不会与人类为敌，君不见就算他当时暴走，不管是那些金色火焰还是最后的黑红火焰甚至都没有伤到周围一草一木分毫，更不要说昏睡中的普通人。

究竟是怎样的道德准则，才能让一个人发疯都不会伤及无辜？

但有的话，他还是希望能听到简识书的亲口答应。

简识书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自己的问题很多，初来乍到的，怎么会想着毁灭世界呢？

五条悟看着远处不时投来关切目光的幸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也没强求，“有空，来咒术高专玩啊！五条老师可是很愿意解答你的一切疑问的哟！”算是邀请。

而且，简识书的身份并不明确，意图也不确定，最好还是放在身边好些。就算不能放在高专里，五条悟边想边瞟远处的紫发少年，也要建立良好的关系才是。

“嗯，自然。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请不要客气。”简识书自行理解五条悟的意思，爽快的答应下来，他需要更快的了解和融入这个世界，五条悟伸出的橄榄枝当然要抓住。

趁着天还没亮送走五条悟，简识书和幸村结伴往集训营地走。

初生的太阳从远处的山顶上升起，晨雾又笼罩在了两人身旁，相信不久它们就会变成露珠挂在枝头。幸村忽然想起前些天清晨来营地报道时那惊鸿一瞥，只是晨雾包裹着的不再是一人，而是两个。

犹豫了一下，幸村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出一份力。”在听到五条悟说有专门教咒术的学校，培养清理那些咒灵的咒术师时，幸村是动了心的。那个少年没有做过拯救世界的梦？就算是将精力都奉献给网球的他也一样。

更何况，在知道自己其实也是制造恐怖的一员后，幸村迫切的希望能做些什么。他能看到那些咒灵，说明他有这种才能，不是吗？

可，简识书拒绝了。即使是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都没有让他听。

他询问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醒什么似的。走在他身边，比他矮半头的简识书眯着金色的眼睛，正努力的去看那初生的朝阳。

没有看他，只是维持着现在的姿势看向远处的天空，嘴里嚅嗫着，“杀戮，是一件非常沉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