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就在红色的拳击手套距离自己只有几丈的时候薛幼菱果断地喊了停,十七八岁的少女有些微胖,她小心翼翼地往右边挪了一步越过拳击手套向露出的那张脸赔笑:
“月月我真的不会玩,要不你找周朝来当陪练?”
关山月睨人一眼,黑色背心紧贴着腰线,眉眼间还卷着稚气只是不难看到几年后的明艳,她顺手拐到旁边悬挂着的沙袋上撞出沉闷一声响。
砰。
薛幼菱心尖一颤,脑筋转得飞快。
从小到大,关山月一生气就喜欢玩点能出气的运动,上回是攀岩这回改拳击了。
看来今天真的很生气啊
关山月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她慢条斯理地摘下自己的拳击手套走到围栏旁的地上拿了瓶水拧开仰头喝了一口。
“”薛幼菱挪动着步子也摘下了护手板,“怎么了又跟叔叔阿姨闹变扭了?”
关山月咽了口水,斜眼看人:“你猜?”
薛幼菱抿了抿唇。
还用猜吗?每回生气都是因为回了老宅一趟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上个礼拜冬至关山月直接就没有回家待在刺青店里吃火锅她们一群人也跟着导致火锅吃到一半,每个人都在接电话。
家里来的电话。
“不用猜,肯定是你那二叔又上赶着给你气受了吧?”薛幼菱小心翼翼,“你别放在心上,谁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啊。”
关山月呵笑一声,将手中的水瓶往地上一放:“能说些什么?就差把关嘉昱那个憨批玩意直接过继过来了,看着就恶心。”
薛幼菱一脸不屑:
“他倒是想得美。”
她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才觑着关山月的脸色,盘算着人应该没那么生气了,才敢开口,害了一声:
“你也快十八了,他们焦急也正常,那么大一个庭旭,他们说不心动也很难啊。”
关山月白人一眼,将拳击手套往人怀里一丢:
“你喜欢啊?那送你了。”
薛幼菱连忙抱住,她看着关山月跨过围栏,走到椅子上坐下玩手机,薛幼菱也把手套随意往地上一丢,走了过去,一脸无谓:
“看你这话说得,我上有大哥下有弟,安心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就好了,为什么要努力?”
“”
关山月好像有点无语,她默了默,终究还是没对这个傻白甜说些什么:“周朝人呢?”
“好像说,家里出了点什么事?”薛幼菱坐下,凑了上去,“周佞,你还记得吧,就是周朝他表哥,上回跟咱们一起吃火锅的那个,周氏太子爷啊,听说是他家里出事了。”
关山月一顿,挑了挑眉,尾音颇长:“周佞?”
“对啊。”薛幼菱眸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在关山月耳边说,“我听我哥说,周家那边抱回了一个私生子。”
关山月眸色有些沉。
薛幼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想说些什么补救,关山月却像是看穿了她一般,已经习惯了:“继续。”
“哦。”
薛幼菱摸了摸鼻子,续道:
“听说周佞难得回家,结果刚住下的第二天,那小三就找上门来了,抱着个出生不久的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周佞接受这个弟弟,好家伙,周佞当场没什么反应,还饶有兴趣地跟那个小三说她是第四个想逼宫上位的人。”
关山月捏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颇有意味地。
看起来还真像是能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薛幼菱越说越激动:
“后来,周叔叔赶回家,开口就要那小三滚,还想跟周佞解释什么,结果你猜,周佞回了句什么?”
关山月顺着她的话:“什么?”
薛幼菱嘿嘿一笑,附耳轻声:
“他说:这回验过了没?”
话音刚落,薛幼菱自己就先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不忘给关山月补了一句:“笑死,看来前面三个试图逼宫的人,怀的都不是周叔叔的种啊。”
关山月嘴角轻弯。
薛幼菱笑够了,捂着心口在顺气:“那天他都没怎么说话,我还以为他走的是高冷风呢。”
“高冷?”关山月慢条斯理地开口,呵笑一声,“他只是懒得跟你们说话。”
薛幼菱没听清:“你说什么?”
关山月瞥人一眼,没再开口,薛幼菱瘪了瘪嘴,刚想掏出手机问周朝到底到哪里了,结果手机还没掏出来,拳击馆的门就开了。
“哟,终于来了啊,三催四请的,你”
薛幼菱站起身,白人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在看清楚身后跟着的那个人时硬生生把白眼给收了回去,旋即低声向关山月:
“月月,我这张嘴,今天开过光啊。”
关山月漫不经心地抬眼瞥去,只一瞬,眼底就浮现出了莫名的笑。
只见周朝推开门进来,陪着笑脸,引出了跟在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