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路距离闹市很近,出租车车程约莫十分钟左右就到,楚沉瑜扫码下车,抬头看一眼种在路边两棵同等高大的槐树便收回视线。
槐树养得好,就是吉祥树,招财进宝。
养不好,树冠过壮,两棵树凑一起正好遮挡所有月光,人站进阴影里就觉得浑身凉凉,打心底生出一分怯意。
楚沉瑜低头,连自己影子都找不到。
走出这小段被阴暗笼罩的路口,她边看门牌号边往里走,直到看见一扇双合木门,左侧锈迹斑斑的门派上写着“未名路884号”。
她上前两步,屈指平缓有律地轻敲几下。
没多久,木门从中打开一条小缝,内里传出一个苍老而浑厚地声音,问:“打哪儿来,又打哪儿去啊?”
楚沉瑜没什么音调起伏地回:“李石让我来的,还有这个。”
闷在口袋里制造臭气炸/弹的咸鱼重见天光。
布满皱纹与老人斑的枯瘦黑手自里面伸出,一爪子迫不及待地抽走她手中袋子。
门缝裂大。
“西厢房第三间进去,记住,不得打闹不得生事,买完想要东西直接走就行。”
得到心心念念的咸鱼,这把苍老声音都雀跃许多。
楚沉瑜嗯一声表示清楚,老人就远离门边让她进来,还顺势给她指路西厢房位置。
他整个人包裹在厚厚长衫里,佝偻着背,一头邋遢半长发垂落脸颊两边,挡住面容,只有一双枯槁黑手喜爱地抱紧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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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市离开已经是凌晨一点半,楚沉瑜先去药店买消炎药等等药品,把自己从黑市里带出来的东西混进去,接着打车回公寓。
不出意外客厅黑着,她摁开灯,将东西放进屋,摸出手机回复信息。
游夫人突然“善心大发”,把对她的诉讼撤了,顺便催促她赶紧行动,生怕孙儿一个不小心就被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