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伯,这不是你答应好的吗,败了的话,就不去参加。”
“小子,凭你也能胜过我紫霄峰大弟子?”鲁石虽然怒气冲冲,不过心中也有点打鼓,周扬这小子今天怪哉,平常功夫垫底,关键时刻居然连败两人,若是鲁亮真的不小心败了,那我紫霄峰真的不去了?
鲁石还在犹豫,楚馨宁站了出来,行礼道:“二师伯,鲁师兄是紫霄峰首徒,当由太极峰首徒对战。”
楚馨宁请战,鲁石顿时更犹豫了,谁不知道楚馨宁功夫名列前茅,亮儿若是输了,自己这峰难道真的就不去参加了吗?
吴阳平忙来打圆糊:“各位师兄师弟,听我一言,太极峰本身弟子最少,虽然全部都去,但是只有三个会武名额,其余弟子均是太极峰自出财力、人力,不由派中负担任何费用。你们各峰中若也有人想去,亦可照此办法。”
陈千又跳出来道:“师兄,周扬是我武当弟子,去不去都有说法,这个小丫头与我武当非亲非故,莫非也要去么?”却是指着楚馨宁身边的王花花。
周扬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家伙,就知道挑刺,不过还是一本正经地道:“五师伯,王花花是弟子的婢女,为了照顾弟子才随弟子入的武当,如今她已经及笄,弟子这次刚好顺道送她回去扬州,她在武当的所有花费,都是弟子一力承担,这次她沿途花费也由弟子承担,望五师伯、各位师伯周知。”
一番话下来,众人都没再争议。
倒是王花花听到周扬这么维护自己,想起自己上山来后,只是跟在楚馨宁身边打下手,并没有为自己正儿八经的主子出力多少,一时又感动又羞愧,眼圈红红的。
武当派虽然是名门大派,但是近年来颇有凋零景象,尤其是吴阳平担当掌教后,他本性宽厚温和,实行更加体恤的佃农政策,对山下佃农减免了不少租金,偶有生活困难的佃农,时不时还直接免除对方的租金,造成派中收入锐减,而各峰峰主暗地里争权夺利,借着各种理由贪墨派中金银,吴阳平虽然知晓,也劝阻过一二,但是始终不见成效,至上代掌教诸葛云飞去世已有十三年,可以说武当派一直在啃老底子,库银空虚日甚,派中各项用度虽然一再扣减,仍是有些入不敷出,到如今,提及银子,便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此时吴阳平提到自负费用,各峰俱都不再说话了。
周扬暗地里冲着吴阳平竖起一个大拇指,吴阳平苦笑了下,暗道:“这个小滑头,既然你银子多,那你就自己负担来回食宿费用吧!”
定好各峰名额,除了主峰四个外,其余各峰各出三个,只有太极峰多出五人同去,由太极峰自负费用。
如此一来,此行前往泰州,便由吴阳平、鲁石、姚海三人带领核心弟子二十四人参加。
临走时,周扬偷偷溜到吴阳平身边,从衣兜里摸出一张交子,道:“掌门师伯,弟子昨日在山上闲逛,捡到了此物,特来交公。”说完恭恭敬敬塞在吴阳平手里。
吴阳平看清是一张千两面额的交子,心中感动,整个武当,只有扬儿最是体贴懂事啊。却是将周扬此前闹下的各种鸡飞狗跳往事通通忽略了个干净。
吴阳平虽然感动,却仍是推拒:
“扬儿,你是武当的弟子,焉有师长贪墨弟子财物的道理。你自己收着吧。”
“掌门师伯,这是我捡的,不是我的,捡到了当然要交公啦,掌门师伯,你等会带队,刚好留着负担大家的食宿!”
“这?”
“别担心,弟子家当多得很,捡了两张,我只交公一张,师伯可别怪我哦!”
吴阳平无奈,心中感动,他如何不知这是周扬找的理由,只好收下交子,揣入怀中,又拉着周扬细细叮嘱了一番。
临走时,周扬发现师傅楚烨煜并未前来送行,心中奇怪,难道师傅不忍离别,回了太极峰吗?
一行人逶迤下山,来到山门外,山下的帮工们早就准备好了马匹、干粮、水袋等物。数十个蓝袍少年齐齐翻身上马,一时之间,马鸣风萧萧,旗帜舞烈烈,周扬顿觉热血沸腾,率先放马扬蹄前行,大声道: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见此情形,几个师伯也未阻拦。其余少年均被激发了热血,一齐高声道: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言罢,齐齐纵马奔驰,山道上扬尘飞起,当中一面大旗风中烈烈作舞,上书两个大字:“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