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臻跃跃欲试着,忍不住要将盖头掀了。
冬儿立马将盖头给她捂了下去。
她今儿个一整日的任务,就是安安生生的守着这红盖头。
她就知道,自家这位小主不是个安生的,定然是坐不住的,为此,冬儿还特意挨着卫臻脚边守着,防得便是这位又做出什么大刀阔斧的事情来。
唔,却说冬儿今儿个这一遭可算是误会卫臻了。
卫臻今儿个用了两世最大的耐心,一直安安生生,规规矩矩的坐在喜床上候着,等着。
虽然,屁股下的桂圆花生咯得她小臀儿阵阵生疼。
虽然一百次想要将盖头一掀而起的冲动。
可是,每一次都在她的呼吸调试下,都弃械投降了。
忍耐。
说好的,这一回要当个好人,做一个贤妻良母的呢?
唔,上午,出门时那一系列动静已闹得满城风雨了,又是险些牵错了红绸,拜错了礼,又是好端端的坐在花轿里,险些遭人劫了,这若再闹出什么动静来,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那罗刹殿下徒手撕成两瓣!还能不能留个全乎人!
说来,也是有些诧异。
卫臻两世以来参加过不少婚宴,尤其是自己前世嫁给太子那回,宫里头还办了大典,她随太子去了金銮殿拜了册封太子妃的大典,后又去了稷坛,举行祭祀大典,反正,她晕乎乎的跟着拜了一整个上午,几乎没有停歇之处。
而二殿下作为陛下长子,不说赶上太子殿下封太子妃那般繁琐正式,可按照礼数,却也该有着一系列的礼制规矩的,结果,没有,什么都没有,从卫家被接回来后,只有宫里头内廷司的太监唱了礼,便再无其他了。
而整个拜堂大厅里,除了九王爷一位宾客,整个偌大的宅子里,再无第二人。
拜堂时,整个厅堂里静悄悄的,卫臻只觉得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被送到庄子里时,看到村子里的小孩玩拜堂成亲小游戏的画面,滑稽又搞笑。
拜完堂后,卫臻就被喜婆牵着,走了一刻多钟的路,被送入了新房,一直等到现在,新郎官都未曾出现过。
会不会,是上午的那几遭,惹恼了二殿下,所以这罗刹殿下故意不来给她掀盖头?
会不会是这罗刹殿下终于发现了自己人缘差,连成婚,满朝文武都没一个人来祝贺,故而,气到躲到宅子里的某个角落里生着闷气?
又或者,干脆纯粹是忘了,今时今日,府里已娶回来了个美娇娘呢?
好吧,后头两条总归是有些不靠谱的,于是,卫臻自动将原因归结到了第一条!
就在她暗戳戳着琢磨着,是该继续等呢?还是继续等呢?还是继续等了之际。
这时,肚子咕噜咕噜一阵响彻,冬儿立马瞪大眼看了过去,忙不迭道:“主子,您肚子饿了罢,要不要先吃口点心垫垫?”
而那一头,双灵耳尖的听到外头院子里响起了阵阵脚步声,双灵立马跑到门口一探,远远的,只见一长串灯笼由远处缓缓飘来了,双灵身躯一震,立马扭头一脸兴奋又紧张道:“来了来了,主子,二殿下来了。”
说完,又忙不迭冲着冬儿道:“快去,快去通知秦妈妈和映虹姐姐,二殿下来了。”
双灵话音一落,还不待冬儿反应,后头库房里,正在忙活盘点嫁妆的秦妈妈和映虹等人便立马匆匆赶来了,前脚才刚到,后脚喜婆眉开眼笑的声音便已先一步传了来,只笑眯眯的喊着道:“来咯来咯,新郎官来掀盖头咯,新郎官来吃交杯酒咯,新郎官来洞房来咯,新郎官匆匆来,新娘子是不是巴巴盼,新娘子久等咯?”
喊完,媒婆便又扯着嗓子叫唱道:“一个泥人儿来,两个泥人儿来,泥人儿身上堆泥人儿,小泥人儿明儿个来哩!”
“郎君风流猛似虎哩,娇娇呜咽作春泥哩,对垒牙床起战戈哩,两身合一暗推磨哩,一倒一颠眠不得哩,鸡叫唱破五更秋哩!”《摘自古诗词》
媒婆扯着嗓子一声一声露骨唱着。
屋子里,所有丫鬟齐齐捂脸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