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轻一掌拍在他肩膀上,“你好些年没回来了,这一次长住可还习惯?”
谢潦云点头:“皇兄放心,臣弟一切都习惯。”
听他这么说,皇帝点了点头,面上欣慰不已,“如此,朕便放心了。你回来这么些日子了,朕才来得及和你认真说说话,唉……”
谢潦云道:“皇兄政务繁忙,臣弟能体谅。”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又与他寒暄许多,这一聊,便聊了快两个时辰。皇帝留他用膳,谢潦云没有推辞。只是这时候恰好听得通传,说是太子来了。
皇帝便把太子宣了进来,太子早听说谢潦云在,一进门行了个礼,喊了皇叔。“我与皇叔今日才在周相那儿见过,还得谢谢皇叔,出手相助小鱼。”
谢寅面对谢潦云,莫名有种紧迫感,虽说他比自己大一辈分,可毕竟年纪摆在这儿,长相品性也对他极有威胁。他便这么说了出口,带了些宣示主权的意味。
保不齐他就对小鱼有那种心思。
谢潦云摆手,“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他将太子的反应与表情看在眼里,不禁好笑,眼里只有女人,呵。
可转念又想,他如此紧张那个周定愉,也许她身上真有什么他尚未发现的秘密。
太子点了点头,三个人便一起用了午膳。
谢潦云这八年在边疆待着,还积攒了一些势力,皇帝自然也会忌惮,有意无意提起这事来。
“太子啊,你皇叔如今可是文武双全,你可得跟着学一学。”
“父皇放心,儿子自然明白,会跟着皇叔好好学的。皇叔此次回来,应当便在京中定居了吧?”
他俩一唱一和,谢潦云道:“是。”他这一次回来,正是为了他的计划,不能再待在边疆了。
“臣弟这一次回来,正预备在京中长住了。皇兄放心,兵权臣弟已经交接好了。”
皇帝哎了声,“你这就见外了不是?”
谢潦云拱手抱拳:“皇兄可以信任臣弟,可臣弟却得做得光明磊落,不好叫人拿住把柄才是。”
皇帝点了点头,又叹气:“你长大了……”
谢潦云垂眸不语,没说什么。
待吃过饭,皇帝果真留他住下。他也没有推辞,从勤政殿出来,去了他母妃曾经住的永和宫。
永和宫如今并没有居住,甚至颇有些荒废。谢潦云迈过宫门,只转了一圈,便离开了。
底下人消息传到皇帝那儿,“他当真只是转了一圈?没有说什么?”
“回禀陛下,王爷确实什么话也没说。”
“下去吧。”
*
周定愉抄书抄到手变形,在心里默默地骂人。又不敢骂出声来,怕被人听见了去告状,就要抄更多的书了。
这一抄,就抄到了第二天入夜时分,周家三小姐周香茹来看她。
周定愉一愣,她记得在原著里这个妹妹不是什么好人,后来坑了她一把,甚至还觊觎男主,但后来被男主巧妙地解决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周定愉下意识就想说不见,可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见一见也没什么吧,正好写得累了。
“莲心,请三小姐进来。”
周香茹进门先给周定愉行了个礼,声音娇娇弱弱的:“二姐姐,昨日之事,二姐姐也有不对。我已经和祖母说过了,祖母愿意撤了二姐姐的禁足。”
周定愉挑眉,还有这等好事?
“多谢三妹妹。”她笑嘻嘻地回答。
周香茹盈盈笑了声,又道:“只是二姐姐近来似乎变化很大,二姐姐从前都很在乎太子殿下的,怎么会又和端王扯上了关系呢?”
周定愉想翻白眼了,她都说了她当时晕倒了呀!这身不由己的事情,怎么个个都要问她要个答案呢?
周定愉抬眼望天,漫不经心地回答:“可能是对端王殿下一见钟情了吧。”
周香茹显然被震惊了,攥着手帕不可置信,“二姐姐?!你这话……你与太子殿下十数载情分?”
“女人心,海底针,你知道吗?”周定愉反驳得很认真。
周香茹似乎在分辨她话中真伪,最后还是不敢确定,“二姐姐说笑了吧,我来呢,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二姐姐日后让着些祖母,她毕竟是老人家了,年纪大了。”
周定愉撇嘴,到底是谁让着谁?“行。我知道了。”
周香茹闻言松了口气,“二姐姐明白就好。父亲夹在中间,也挺为难的。”
周定愉点头,待送走周香茹,正想撑着下巴翻白眼。哪知道忽然从身后窜出个人,差点把她吓得白眼翻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