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愉一脸茫然,系统只能耸肩摊手,也很无奈。
“宿主,你知道的,他是大反派。”
呵呵,反派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不能用人的思维来思考了吗?
屈原曾说过,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周定愉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
周定愉呼出一口气,让手掌从胸口缓慢地往下顺气,而后睁开眼,猛地一拍桌子,冷静你大爷啊!
什么傻逼反派啊?好感度-500?他是看见自己长出了狐狸尾巴,发现自己不是人了吗?所以这么厌恶?不对啊,作为一个反派,以他非人的思考方式,如果看见了她长狐狸尾巴,应该更兴奋才对啊。
桌子毕竟比手硬多了,一口气是出了,一口血要吐出来了。
周定愉捂着手掌,表情很是痛苦。莲心听见这么大的动静,还以为她摔了什么东西,忙不迭进来查探情况。
“小姐,怎么啦?”莲心慌慌张张地跑进门,只看见自家小姐捂着手,表情快哭出来了。
“小姐,你的手怎么啦?”莲心急得不行,当即要去找大夫,被周定愉一把叫住。
“不用了,过会儿就好了。”她咬牙说。
要是大夫问她为什么拍桌子,她总不能说,被神经病气到了吧。
说起来,古代有没有神经病这个概念啊?是不是应该说疯子?
周定愉打岔了思维,反倒分散了注意力,感觉没那么疼了。她给自己吹了吹气,又揉了揉,舒经活血,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没那么痛了。
痛定思痛,下次不能拍桌子了。
负五百就负五百吧,情况也不可能更差了吧。周定愉安慰自己。
然后系统提示她,果然情况还有更坏的时候。
【攻略目标好感度-1,兴趣度-100,当前好感度-500。请宿主打起精神来,尽快攻略目标吧。】
周定愉:……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分明什么也没做,却要受这种折磨,是为什么呢?”
系统嗯了声,说:“《孟子》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宿主,你应该相信自己……”
“你可以先滚一滚吗?”周定愉微笑开口。
系统做了个闭嘴拉拉链的动作,麻溜地滚蛋了。它的形态是一个圆滚滚的小精灵,滚走的时候,把周定愉又逗笑了。
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实在滑稽,从铜镜里看见都吓了一跳。
*
另一边。
世子刘谷领着端王在府中闲逛,刘谷对丞相府也不算太熟悉,两个人其实是由下人领着,一起在闲逛。
谢潦云上一次来丞相府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这些年物是人非,丞相府里的格局都发生了不少变化,他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世子就是怕勾起他的伤心事,一看他脸色不对,立刻便转移了话题,问起他的终生大事来。
“听闻边关的姑娘豪爽大气,王爷如此英俊潇洒,必定有许多姑娘心仪吧,王爷可有中意的?”
谢潦云淡淡笑了声,“我一个粗人,哪好意思祸害人家姑娘。”
世子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王爷这么说,简直是不给别人活路呀。王爷文武双全,如何能算粗人呢?若是王爷都是粗人,那我岂不是粗中之粗了。”
谢潦云笑意渐浅:“我在边关待了这么些年,早只能拿得动刀枪,舞不动笔墨了,如此,还不算粗人么?”
这话题绕来绕去,又回到了伤心事上。
刘谷皱眉,世人只知道当年端王少年意气,为表忠心才自愿驻守边关。唯有知情人才知道其中曲折,端王自请去边关,不过是为了消除当今天子的疑虑,保下自己母妃的性命。哪知道,他去边关的第二年,他母妃便因病去世了。他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至于因病去世是真是假,旁人又如何知晓呢?
刘谷毕竟效忠于当今天子,虽说年幼时与谢潦云是好友,可这么多年过去,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谢潦云这一次回京,首先便先见了刘谷,刘谷自然是高兴的。在没有对立立场的情况下,他自然也愿意和谢潦云重修旧日情谊。
刘谷想了想,脑子里忽然闪过妻子那二妹妹。
便道:“王爷方才看见我那二妹妹了吗?她可真是个妙人。”
能顶撞自家祖母的,似乎也不能算什么妙人。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刘谷笑着,硬要把这话讲出道理来。
“我那岳母不得老太太喜欢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前她们都忍让过去,今日我那二妹妹真性情了一次,把话讲开了,也不知道日后会如何。”
谢潦云与他慢悠悠地踱步到了湖边亭台,闲靠着栏杆,看向湖中的荷花与锦鲤。“日后如何全看周相,一边是有养育之恩的母亲,另一边是替自己生儿育女的发妻,若是真无法调停,只怕定然要舍弃发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