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包裹住了这张着血盆大口的花,她大口喘着气,看向刚刚恢复的下半身,心有余悸。
如果她再慢一拍,整个人就要被吃掉了。
汗水开始流出,就算再生好疼痛感也不会凭空消失。
这种撕裂的疼痛,再来一次的话可能会疼死吧。
眼前一阵阵发黑,深井般的深渊早就消失了,此地回归了比刚刚正常一些的扭曲教室,这间教室不再空荡,满是学生,教师也站在讲台上,讲着课,他们一个个脑袋被一团一团的黑线涂黑,
看不见五官,但能感觉到他们都在笑。
来不及管这所谓的“师生”,佐野遥想要抓住机会给予魔女致命一击,忍着痛疼控制刀刃。
刀即将贯穿这朵庞大的花。
整个教室里所谓的人都在看着佐野遥,发出怪异的笑声,但刀刃的速度没有一丝减慢。
她早就不害怕了。
或者说她从来没害怕过。
在刀刃贯穿的前一刻,绷带的束缚被花挣脱,舍弃了庞大的身躯,变成了一小条迅速游走。
金蝉脱壳。
抑制住疼痛的蔓延,她稳住身体,控制的精度不够,抓不到到处逃窜的小花,桌椅也十分的碍事。
周遭的声音开始嘈杂,佐野遥稳住呼吸,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这玩意儿,如果按诅咒来算的话,估计得往特级之上靠靠了。
一个晃神,那个细小的线就已经消失不见,这个教室中的人终止了令人烦躁和发毛的笑声。
他们开始哭泣了。
那团黑线一个一个掉落,大量黑色的液体从断口出涌出,这应该是就是魔女假象的血液吧,那些学生一个一个倒下,直到最后一个人掉下,黑色的液体已经漫到了腰间。
液体就像水那样,并不黏着,液体在一点一点下降,佐野遥站到桌子上,发现了那个魔女。
它在吸收着液体...?
来不及细想,她抽刀从桌面跃至别的桌面,如此往复,魔女在教室的阴暗处,也就是最后一排。
这个桌面似乎刻着什么字。
[去死]
[恶心]
[婊/子]
[猪]
她没去细看,也明白了这个魔女活着的时候到底遭遇了些什么,才让她对这间教室如此印象深刻,甚至死后都是这副场景。
可心里对魔女是什么感情都不妨碍她动手的动作。
魔女是不能被留下的。
她直起刀刃。
——
佐野遥还是没出来。
但所有的教学楼都平静极了,就算拿望远镜去看每一间教室每一个地方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她的身影都找不到。
倘若不是她亲眼见到佐野遥走了进去,她都怀疑是佐野遥并不在学校里。
可是没有一点战斗的动静...
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还是无法接通,不会出事了吧。
新田明握紧手机,拨通了现在有空闲的佐野遥同年生的电话。
“喂,是虎杖悠仁君吗?”
——
疼痛的叠加让佐野遥开始难以忍受。
别说提神,整个脑子都快要陷入混沌,有没有什么忽视的地方...
刀刃在接触到的瞬间又被彻底撕裂,魔女掌握了这场比赛的主导权。
好累。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天的到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们僵持多久了?
数小时吧。
幸好这套衣服不会被弄脏,不然光是汗水就足够让人难受了,别再说这桌面底下的液体。
在液体中行动会消耗更多的体力,佐野遥虽然是魔法少女,但也没开了体力挂,黑色的液体很奇怪。
液体中消耗体力和脑力很快,而桌面下又是盘根交错的,魔女能控制的地盘。
这种消耗战几乎把她榨干。
混沌的感觉让她无法想出合适的想法。
但是也差不多了。
她深呼吸,数个小时,早就足够她的手触摸整个教室。
脑部开始剧痛,同时控制如此多数量的东西佐野遥从未试过,她先找好了那里是什么东西。
但是从现在起,这里就不是魔女的主场了。
只要别碰靠窗后排,刻着字,也就是魔女生前坐的位子,那个深不见底的地方就无法被开启。
她是这么猜测的。
刀刃再一次从魔女前方飞去,魔女咧着嘴,似乎是在嘲笑着她的黔驴技穷。
这招在这几个小时里,她数的不能再熟了,只要再等一会,这个伤害她的人就会和那些人有同样的解决。
魔女清楚的明白她已经到了极限。
正面就是她就连站直都难以做到,呼吸急促。
脚下的根茎开始抽动,整个教室在震动,无数的根茎一同攻击向佐野遥,把她往座椅那边逼去。
脚步沉重,她再一次跃起,脚步底下的就是魔女期待她踩下的地方。
液体已经快见底,佐野遥猜测这就像游戏一样,如果想要液体再次出现需要“师生”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