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铎已经走到了阚邶的面前,这个距离,已经算是危险的距离了。
阚邶有所警惕,他可不会忘记就在两天前,这个人拿着冰刃,差点就割裂他的脖子。
虽然他不会让漆铎有这个机会真的伤害他,但是看到漆铎靠近,阚邶就想要往身后退,不想离这个人太近。
阚邶的视线往下落,落到了漆铎的脖子上,喉骨微微的突起。
再往下是露出来的精致锁骨。
明明是比黑暗哨兵更加凶狠冷酷的存在,但这个人的身体,靠近了,阚邶只觉得漆铎的身体似乎是纤细的。
青年的皮肤很白,那一种白,不是常年不见光的病态白,非常地健康,像是脂玉一样细腻又柔滑。
没有碰上去,阚邶就知道漆铎的皮肤,一定是细滑的。
警觉到心底居然在想这个,阚邶眸光顿时暗了一暗。
“最近我没吃安定药了,外出做任务时,偶尔会头疼,为了不影响以后工作,希望你可以帮我做个梳理,塔里大家都找你,我想我还是和大家一样好了。”
漆铎在说着请求的话,结果由他那张时刻张狂脸,还有薄薄的嘴巴说出来,就仿佛是在高傲地施舍。
他这样,没几个向导可以接受得了他的性格。
如果是其他的向导,估计已经被漆铎周围的那股寒气,给冻得转身跑了。
自己要跑吗?
阚邶心头这样问自己。
“那边房间还空着。”阚邶说完就走。
答案根本就不需要想,阚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那就是他一直都想要接近漆铎,想看看这个人的精神图景是什么样,更想要进入到漆铎的精神图景里面。
阚邶自己就是强者,目前的向导里,五个区的塔里没有任何向导可以和他相比,包括那些哨兵,武力值再强,但到了阚邶面前,不用任何交手,阚邶就可以让他们在自己面前倒下。
甚至于在阚邶的手里,很少有人知道,已经死过不少的哨兵,那些哨兵精神崩溃,进入到精神混沌中,直接精神爆炸。
阚邶走在前面,背后没有脚步声,和他开玩笑的?
阚邶落在身侧的手指弯了弯,几秒后脚步声靠近。
这个脚步声,但凡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阚邶在漆铎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扬了起来。
当他知道自己居然在笑的时候,又一次惊讶起来。
跟着阚邶来到了一个四面都是湛蓝水流的房间。
周围的墙壁,全部都做的立体的图画,画面里都是流淌的水。
滴答,滴答。
水滴滴落的声响,如同砸在漆铎的心口上。
整个偌大的房间除了一张椅子,一个长行的宽大沙发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了。
这样的房间是专门用来做精神梳理用的,只有哨兵和向导可以来这里。
门口都是指纹输入验证。
漆铎走进去后就往沙发上坐,坐下后忽然又站了起来。
阚邶就在面前,没注意到,两人差点撞上了。
漆铎眼底有丝歉意,道了一声歉:“对不起。”
解开了外套扣子,把军服外套给脫了下来。
脫了后,漆铎似乎才想起来,转头问阚邶:“可以吗?”
可以脫衣服吗?
阚邶坐在了沙发前两三米开外的椅子上。
比起柔軟的沙发,椅子是全金属的,冷硬的金属。
阚邶点点头,没出声。
漆铎往沙发上半躺下去,把外套给盖在自己身上。
漆铎眸光朝阚邶那里转,从黑暗向导的脸上,居然看到了一点意外。
阚邶是惊讶的,据他所知,漆铎来塔里这么久,不是没找过向导,但一次没效果后,他就远离了这种梳理方式,转而选择直接磕安定药。
那种药,药效来的很快,可以瞬间就让哨兵狂躁的精神给安定下来。
不过塔里对这种安定药,是持抵制态度,不会让哨兵主动去服用。
只是由于漆铎比较特殊,塔里就这一个类型,什么工作他都做,交到他手上的事,就没有不完成的。
可以说完全的任劳任怨,也不会对塔里提什么别的要求,包括喜欢黎飞这名向导的事,漆铎也只是通过正当的方式去追求人,没有任何的强求。
换成别的人,如果有漆铎这样的力量,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怕是早就直接强制抢过来了。
但是漆铎偏偏就没有。
这样的人,似乎个人爱好已经不多,把工作当成是唯一的爱好,其他人工作,无论塔里还是塔外,大家或多或少不是完全的心甘情愿,都会在一些时候有个人想法,唯独漆铎不同,但凡闲下来没事做,还会主动去找点工作。
也是因为这样,他这个杀伤力强悍的人形兵器,不用栓上锁链,都表现得极为听话和忠诚,西区的塔里也就对他非常放心。
要吃安定药,塔里为他破例够买了禁.药。
现在漆铎说他不吃了,阚邶有点不明白,为什么。
最近没听说漆铎做了什么特别的任务,突然就不吃了,阚邶开始怀疑漆铎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以对方比野兽还要强悍敏锐的五感,难道在自己偶尔窥视他的时候,被他注意到了。
所以这次借这样的机会,来他这里试探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阚邶反而笑了。
漆铎能够主动靠近那当然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