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姓倒是不多见,容云道:“在下姓容名云,以后我们小主持劳烦兄台多多关照。”
“兄台客气,照顾小欢儿应该的。”夜柒暗道可不是应该的嘛,一个月老,一个墨尊,那可是两尊大神。
宜欢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诧异不已。啧啧,这客套寒暄的架势比她一个地地道道的人还要热络,当真是妖风世下,作为妖的尊严呢?身为凤凰的骄傲呢?
容云不经意一瞥,将宜欢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得一愣,看来这个夜柒非是同类。不过即是宜欢那只狐狸的朋友,应该没有问题。一时倒也不再介怀。
几人说笑着倒甚是热闹。
晚飧菜肴很是丰盛,容云甚至特意同山脚的猎户买了好些野味,烧煮的香气四溢!
吴老见着宜欢回来了很是激动,按着自己依旧疼痛的胳膊,碎碎叨叨的把这段时间月老祠里里外外的变化都说了一遍。什么鸿禧堂的供桌又掉漆了,水缸里第一支荷花已经开了,后院菜地里的菜蔬长势好极了……诸如此列。
宜欢听着听着就软了眉眼。
容云看着宜欢熠熠生辉带笑的眼睛,觉得时机到了,他端起酒杯立起身来:“小主持,吴老,在下叨扰月老祠许久,在下借这杯水酒敬各位,聊表谢意。”容云说罢,仰头一饮而尽,突然又伸手揉了揉宜欢的脑袋道:“小宜欢,你要好好的,我有些私事亟待处理,等我了结了便回来找你,带你遍游天下,好不好?”
宜欢忘了挣扎。
吴老神色复杂,一脸的欲言又止!
“你要走?”宜欢抬眼定定的盯着他,问的直截了当。
容云扯着嘴角点了点头,笑的牵强又苦涩,难看又生硬。
宜欢的眼眸闪了闪,而后光芒黯淡:“书生,老头说你来历不明,忠厚老实,你……你此去,一路保重。”
宜欢说罢,撇下碗筷,抄起桌上一壶酒抽身融入朦胧的夜色。
宴不欢而散。
宜欢提着酒壶纵身跃上桃树,她垂着头坐在粗壮的桃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腿。
好一会儿,她拍了拍树干:“之桃,出来喝酒。”
“算你有良心”之桃从宜欢坐着的枝干里钻了出来,
露出大半个身子,接过酒壶,咂摸了好几口,才有些兴奋的道:“辛暖的许愿牌解了,就是没有功德。”
“解了?”宜欢重复道。
之桃咕嘟咕嘟的咽下酒水,慢悠悠的道:“嗯嗯,解了,解了……嗝。”
“怎么解了?”宜欢有些诧异。
“嗯?许愿牌,特别是黑光许愿牌,要么是因为愿主本身执念没了,要么是愿主死了。愿主一死,喝下孟婆汤,前尘尽忘,与我们月老祠的因果就散了,因果散了,自然没有因果业。”
“那如果此人背有其他业障了?”
“不管是什么业障,到了地府,都会有判官,阎主定夺,若当真作恶多端,冥界十八层地狱是摆设吗?”
“嗯”,宜欢低低的应了一声,看来辛暖多半是死了。
察觉到宜欢有些失落,之桃撇了撇嘴角道:“你们人真是奇怪,辛暖死了未必不好,再者,她也可能没死。你在难过些什么?还有那个叫容云的,他本来就不是月老祠的人,早晚都要走的,再者他身上都要溢出来的紫薇气你看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