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狗揉了揉鼻子,暗骂了一声关上窗户就往回走。
嘿嘿,白日里他仔细瞧过了,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娘子长得可真水灵,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啧,比着东市上卖豆腐的老陈头家的闺女好看了不知多少倍。这么想着袁二狗越发的急切起来,他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倒是全然忘了白日里看到的情景。
倒是有些狗胆。
之桃睨了眼正在打坐的宜欢,干脆的施了法术将她挪到床榻上,不亲身体味体味,怎么能长长记性。
宜欢被腾空挪移,自然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举着一个火折子渐行渐近,宜欢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自这人撬门进来,她就感应到了,好歹她也是武林高手,师从玄空老头。就眼前这个男的,来一打她都不带怕的。
之桃回了宜欢一阵嗤笑,无知的人类。
人越走越近。火折子的光星星点点,明明灭灭,印照着这个男人在黑暗里泛光的眼睛,贪婪,浑浊,充斥着恶意。
宜欢躺在床榻上,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冲着自己而来,却是一动不能动,恶心坏了。
宜欢咬牙切齿的默默叫着之桃:“之桃,给我解开,我要普渡普渡众生。”
……
之桃不予理会。
袁二狗立在床边,就着火折子的微光看着床上躺着的模糊人影有些激动,他伸出手想要先摸一摸白日里看到的那张好看的难以形容的脸。
那只手近在眼前,似乎下一秒就能落在她身上,宜欢越发暴躁,心里想着若是这只咸猪手真敢沾到她一星半点,就剁吧剁吧埋在月老祠的桃树底下吧。
突地一声凄厉惨叫传了过来,接着便又听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啊……。”声音尖嚣且惊惧非常。
这个声音是房东老妪袁大娘的。
“娘”袁二狗喃喃叫了一声,而后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门边,急急的取下门闩就去拉门。
“哈哈哈哈哈……想走?”一连串的笑声突兀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袁二狗下意识回头看向床榻,床榻上隆起的模糊的轮廓纹丝未动。
哼,宜欢腹诽,要是能动,现下怕是你娘都认你不得了。
袁二狗惊慌四顾,没有寻到声源。
莫名的他又觉得那声音隐隐得有些熟悉,他一定在哪里听过。可以肯定的是,不是现下躺在床上的这个小娘子的声音。
袁二狗一时有些慌了。
再顾不得这许多,老娘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先出去再说。
他又用力的拉晃了几下门,依旧打不开。袁二狗不由得有些埋怨起袁大娘来,都怪阿娘,当初偏要把这门往屋内开,有门楣挡着,现在是踹也踹不开。
他急急的在屋内踱步,又不安的四下打量。
这间屋子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他一砖一瓦的盖起来的。屋子里就一张床榻,一张柜子,一张桌子,四把凳子,这些还都是他掏弄回来的旧物件儿。
空空落落的,压根儿就没有藏人的地方。
“哈哈哈哈,袁二狗你也会怕的吗?”那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嘻嘻嘻嘻,猜一猜你阿娘如何了?”
这声音?袁二狗高大的身躯一颤,忙不迭的扑到桌子上,掏出火折子,急急的吹了吹就去点油灯。
油灯亮了,散发着微弱的光。
“呵呵呵呵,你既然如此的迫不及待想看看我,那就看看吧”。
随着这道声音屋里渐渐地响起了脚步声,哒哒哒……哒哒哒,由远而进。
袁二狗握着油灯,僵硬的转过身,面前赫然立着一大一小。
“你你……你是梅娘。”袁二狗惊恐的踉跄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