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宜欢将容云逮到了月老祠后院老头的书房里,她抱着狐狸蜷在窗边的藤椅上,抬了抬下巴:“咯,这些,那些,还有架子上的都交给你了。你给理一理,本来想捉了吴老一起的,不过他年纪大了,到底不好。我一个耍枪弄棒的又不适合干这个”她看着他:“嗯,作为奖励,这间书房以后归你了。”
月老祠就属容云来的晚,也就几年光景。不过他却也都大概了解。
老庙祝原是正经八百的佛门散修,本姓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为老主持所收留,做了月老祠的庙祝。
宜欢据说是老主持捡回来的。一手带大,文武具修。文承老头,武从隔壁山头法华寺玄空大师。不过,这小丫头喜武不喜文。
容云也不揭破,笑着打趣道:“是,小主持大人。”
宜欢不予理会,微眯着眼睛已经开始打盹。阳光从窗棂间撒了进来,散在这一人一狐狸身上。
账簿,功德簿,姻缘簿,书籍,记事……。容云分门别类,收收捡捡,将书房焕然一新。
等宜欢醒过来的时候,容云正在作画。画的是她和小白。她凑上前看了看,甚是喜欢。只是……,宜欢拈了拈衣裳,暗自嘀咕,怎么是女装?她穿的明明是男装啊。
“这些箱子里是历年的账簿,功德簿,姻缘簿。书架上是记事和一些书籍,涉猎甚广,没事儿的时候可以翻一翻。柜子里是老主持一些私人的东西。”容云说着又递给宜欢几本册子:“还有这些,是老主持亲手所书的记事。”他摸了摸宜欢的头,将她按进椅子里:“小主持,我觉得对你会有帮助。”
老头的记事吗?“哎,我的画儿。书生,书生!”宜欢松开狐狸,蹭的站了起来,抱上册子撑着书案一翻而过,三两步就拦在了容云身前。
抢来画卷,宜欢笑了:“这书房说给你就给你。这画儿,谢啦。”她挥着画喊她的狐狸:“小白,小白,快走”说完就溜了。不一会儿,一大一小就没了踪影。
容云不禁失笑,这小丫头。
关上房门,他靠着门就开始发愣。
功德簿上所书”德庆五年,容芷、君昊,黄金一百两。”呵呵……好一个德庆五年,他费尽心机进的这月老祠,却不曾想几年下来只得这几个字。
君昊,君昊,好在君乃国姓。天下之大,亦少的可怜。
他倒要看看这个阿娘死也要维护的负心人究竟如何模样。若不是姨母告知阿娘她曾经来过这南山月老祠,他怕是连这只言片语都没有。
不,他有,他还有一块玉佩。
容云从衣襟里掏出一块和田玉祥云玉佩,黑色的挂绳愈发显得玉佩莹白通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愈渐幽深。
“德庆十年,始入南山,得承月老祠,甚喜。啧啧,小白,老头承继月老祠他还挺高兴的啊”宜欢歪在床榻上接着又读道:“然,铸成大错,终害人性命,追悔莫及。”念到这里宜欢腾的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