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垃圾桶里的羽毛,张海龙结结巴巴,那羽毛颜色好像不是常见的鸟儿。
样子越稀有,蹲的也越久。
师父,你这吃的怕不是牢底坐穿鸟吧?
青木抱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说道:“别磨蹭,收拾了就赶快滚。”
它当然不是牢底坐穿鸟,而是一只七彩八哥,乃陈震庭精心饲养的灵鸟,专门派来监视青木的一举一动。
谁料靠的太近,青木嗅到灵根,冷不丁一发白刃斩去鸟翅,最终成为他的夜宵。
人不敢乱动,鸟兽青木难道还怕吗?
黎明。
窗外再次飘起雪花,青木猛地惊坐而起,他感知到一股熟悉味道,异常熟悉的味道。
比时间任何美味都还要美味的味道。
可是那股味道,带给他的却不是贪婪,也不是欲望,而是无尽的恐惧。
推开窗,大街上杨季单膝跪在一位女子身前,那恭敬的程度,比他当初见着青木时还要尊崇万倍,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玄清道人!
可恶,那个女人怎么找来了。
昨天才暴露在修士眼中,今天她就找了过来,她的眼线未免太过庞大。
逃!
本能的畏惧袭上心头,青木只有一个念头便是逃。
他强忍着脑中疯狂涌现的画面,转身跑出房间,尽管他知道那可能是他想方设法也没能恢复的记忆。
想逃?
显然是不可能了,若他未进入练气期,玄清道人可能感知不到他的灵力波动,可他已经练气,身上有微弱的灵力波动。
青木的灵力气息玄清道人无比熟悉,进入感知范围那一刻,玄清道人便不急了。
翻过围墙,青木潜意识本能驱使他疯狂逃窜,哪怕双手被强上的玻璃渣子割破,也没影响他丝毫速度。
“师父!”
张海龙大喊一声,他听见动静就追了出来,正好看见青木翻越旅店后院的围墙。
咱们又不是没给钱,你跑什么呀?
张海龙哪知青木畏惧什么,焦急不知所措之时,却见一位戴着面纱的女人走了过来,而杨季则隔着一米,低着脑袋规矩跟在女人身后。
面纱挡住真实容颜,但是仍谁都能联想到面纱下的女人是何等惊世,张海龙一时看的有些失神。
女人走近,淡定问道:“你叫他师父?”
“嗯,”张海龙回神,虽不知女人身份,但杨季在其身后,遂答:“昨夜我已拜师,成为师父弟子。”
“青木,你真的变了。”
女人喃喃自语,言辞间颇为欣慰。
这时袁媛刚好出门,她望见杨季连忙拱手行礼道了声“师尊早安”,随后又疑惑看向玄清道人问:“师父这位是?”
杨季深怕袁媛下界女子不懂规矩,连忙介绍道:“本门第七代掌门祖师玄清子,你们还不快来见过祖师。”
“弟子袁媛见过祖师。”
“弟子张海龙见过祖师。”
瞧着杨季郑重模样,袁媛和张海龙就欲跪下拜礼,谁料口中话语轻松脱口,但他们的双膝却如何也不能弯下去。
“天气寒冷,地上凉,就免礼了吧。”
玄清道人笑了笑,分别在袁媛和张海龙身上打量几眼,随后从腰间取下荷包,又从荷包里分别取出两件物品递到他二人手中。
这次不用杨季授意,张海龙和袁媛不约而同作揖感激道:“多谢祖师。”
青木还在逃跑,可惜他选的路线好像不怎么明智。
玄清道人袖袍一挥,玉手下当即飞出一物,那是一条红色的彩带,它宛如一条小蛇在空中快速游行。
眨眼功夫,小蛇缠上青木,先绑住他的双手,又缠住他的双腿,最终将青木牢牢固定在小巷里。
清晨行人稀少,但还是三三两两有些路人,他们纷纷投去疑惑目光。
那条红带太过匪夷所思,像魔术师的道具会自动将人捆绑。
捏出印决,玄清道人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围观的路人便像忘记了刚才所见一般,继续走他们的路。
“青木。”
“哼。”
青木不服输似的继续挣扎,可玄清道人已经走到了眼前。
隔着面纱,青木眼中浮现的却是玄清道人让天地失色的盛世容颜,她美得极不真实,美的灵魂都觉得危险。
“师父,”张海龙唤了一声,可他却不敢上前帮助青木。
玄清道人是青木道人的师父,而师父惩罚徒弟,就像父母惩罚孩子,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