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道出了小区院门,袁媛扭头望了眼房间窗户,随后压低声音冲着张海龙道:“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呀,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以后别再来打扰他了,真的会死的。”
袁媛神情异常凝重,言辞间不难听出关心。
张海龙是她什么人她自己也说不清,曾经合租三年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男女朋友,虽然真实情况两人都保持着距离,但是相互鼓励、相互安慰的岁月至今仍未忘怀。
那时,张海龙若是大胆表白,兴许袁媛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毕竟这种事总不能让女孩子先开口吧。
可惜张海龙从未表白,从头到尾就像个贴心大哥,处处关心着袁媛,却又时刻保持着安全距离,三年光阴两人连一次暧昧的画面都没有。
盯着袁媛的脸庞,张海龙不自觉地笑了。
熟悉的袁氏关心模式,明明很担心却偏要摆出一张臭脸,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
“那个,”张海龙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混迹江湖的事从未告诉过袁媛,现在亦不想让她知道,措辞许久才接着道:“袁媛,我是真心想要拜他为师,不想再浑浑噩噩的过糟糕余生。”
袁媛闻言呆住,张海龙自以为袁媛不知道他这些年的事迹,可实际上袁媛早就托人打听过,当初得知张海龙入了歧途,好些夜晚都不能入眠。
他不想再浑浑噩噩不想过糟糕余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做个好人?
可为什么偏偏要拜青木为师?
若是师尊杨季出现前,袁媛或许会非常高兴,甚至会主动帮张海龙说好话,可是杨季出现后,她从师父话中大致弄懂了青木师叔祖是什么样的人。
他无比厉害是横扫三界六道的顶级大能,但是他同时又是整个上界人人避而远之,唯恐遇见的顶级魔头。
杨季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袁媛若是获知青木真正面目,保不齐连现在对青木的至高尊崇都会抛之脑后。
“别想了,”两人离的太近,袁媛用力推了张海龙一把道:“你快走吧,他不会收你为徒的。”
说完袁媛转身跑开,张海龙伸出右手对其背影挥了又挥,终究没有开口纠缠。
翠日,张海龙又跑了过来,这次他没有上门打扰,而是候在小区院门企图用他的诚心打动青木。
然而他失算了,他根本就不明白青木到底有多宅。
就在张海龙苦苦等候之时,相隔二十来里的重玄寺又名静安寺,今日迎来了一位得道高僧。
至少在外人眼里他是得道高僧,素有七世灵童之称的耶米尔。
不过让人有些意外,耶米尔今天居然独自前来,难得没有提前通知媒体铺设排场,亦没有穿着他价格不菲的金丝袈裟,而是用墨镜和鸭嘴帽遮住容貌,深怕有人认出他。
“施主请留步,”行至寺宇后院,小沙弥拦住耶米尔去路:“烧香请往走边走。”
耶米尔左右环视一圈,见四周没有其他游客,遂摘下墨镜在胸前摆出佛印解释:“小师父我是耶米尔,今日前来赴寂空大师之约,麻烦小师父代为通报。”
取下墨镜中亚人面孔赫然映入沙弥眼里,虽未见过耶米尔本尊,但他还是没有怀疑,遂弯腰还了一个躬礼伸出手臂指引道:“大师请跟我来。”
静安寺香火鼎盛,前院和尚与后院和尚完全不同,前院和尚皆是门面和尚,而后院和尚才是真和尚。
小径通幽处,耶米尔跟着沙弥漫步前进,左右厢房的诵经声不绝于耳。
上次前来他抱着镀金之心会晤传闻中的高僧,这次走过同样的小径,体会却完全不同,浮躁的心灵在无数经文洗礼中竟慢慢变得空灵。
那些曾经阅读过经书,反复活过来了一般,在他大脑深处开始轻松吟唱。
原本生涩难懂的道理忽然有所感悟,以至他不自觉道了声:“阿弥陀佛。”
不知走了多久,沙弥停下脚步挥臂示意耶米尔:“大师,寂空师祖就在里面禅房,小僧便不再同往。”
耶米尔双手合十真诚感谢道:“多谢小师父。”
寂空大师的禅房非常古朴,若非庭院干净整洁,恐怕无人相信里面有人居住。
耶米尔轻轻推开木门,见寂空大师安静盘坐在房间中央的蒲团之上,双手合十鞠躬,耶米尔行了个弟子礼后才挪步凑了过去。
他的超能力,比起寂空大师的佛法简直微不足道,达者为师应当如此。
待到耶米尔盘凑到寂空大师身前,寂空大师才缓缓睁开眸子露出慈祥微笑,随后手腕一番,泛黄的古朴僧袍无风自动,接着就见远处一块蒲团自动滑到耶米尔脚边。
这等法术耶米尔曾经也用过,不过那是他在台上表演时,弄虚作假达到的效果,想到此处耶米尔顿觉惭愧,双手合十又念了句:“阿弥陀佛,多谢大师疼爱。”
汉语难学,耶米尔还不能灵活运用词汇,好在寂空大师并未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