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话锋一转,道人又道:“五十年内人间必有大难!我毛家后人当做除魔先锋,誓安人间太平,毛家第五十三传人毛钦听令。”
“弟子在!”祖师神情异常凝重,毛钦不清楚妖魔有何底细,但他仍然跪地听命。
毛家后人历代斩妖除魔捍卫人间太平,家传使命纵死不惜。
妖魔鬼怪有何惧焉?
道人点出一指印在毛钦眉心,道人并无实体毛钦不觉异常,然而道人接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在耳边响起,一段记忆凭空在毛钦脑中浮现。
记忆画面不长大致想表达的意思指,毛家祠堂悬梁之上藏有天书一本,书名《天师度》。
天师度中所载道术,皆以施术者寿元为耗。
大魔不显,天书不出。
如今人间危难将至,天书自当出世镇压妖魔。
授了传承毛钦脚步不停,他未将祖师之事告知父亲,若父亲所知,老来得子的他定会独自扛起旗帜。
想着父亲年迈,毛钦怕夜长梦多连夜坐车赶往湘西老家。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车箱里,毛钦望着窗外夜色,耳麦里响着优美音乐,歌词意境好美。
未生在那个年代,无法体会那种家国热血,但在这一刻,毛钦却体会到另一种悲壮,默默在幕后负重前行的悲壮。
毛家世代斩妖除魔,世上只闻天师传说,却无一毛家老祖受过世俗半点好处。
车去,车来。
初冬的黎明穿着纱衣,入眼皆是朦胧。
张海龙提着行李箱跟随疲倦的人群踏出车站,身前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缥缈的轻纱里,连初升的太阳也隐去了它鲜艳明朗的脸,只剩下一圈红晕,迷茫中透出些红光。
朝阳明媚,霎时洗去一路舟车艰辛。
前途仍是迷茫,但人生却找到了新的方向,遂不再惧怕迷茫。
大城市的繁华挡不住有心之人,在火车上张海龙就认真琢磨过袁媛和那神秘男人的去向。
南城房价不低,可比起魔都却连零头都不足,袁媛二人在南城租房尚算廉价,在魔都他们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太好的生活环境。
所以张海龙首先排除了房价高昂的区域,将目标锁定在偏远郊区。
纵然如此,想在千万人口都市里找到两人还是困难重重,不过张海龙铁了心要拜师,哪怕前途再渺茫他也会坚持下去。
他的眼神从未向今日这般坚定,他曾丢失过自己,他曾迷失过人生,他也曾自暴自弃,但现在他不。
京都,怡静的搬山别墅群里,玄清道人每日都会照例唤住管家,向其打听青木的相关消息,可结果依旧是没有消息。
为此,陈王两家专门安排人查各地报纸,甚至还将探查目标放到华夏之外,想要从各地新闻报道中找到青木踪迹。
玄清道人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按理来说,青木下界半年有余,以他本性早就该闹出特大新闻。
且在新时代背景下新闻传播速度极快,青木应该是无所遁形,然而都过了这么久,却从未听到相关报道。
换个人,不熟悉魔道的人,可能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玄清道人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魔道本性!
青木涅槃废除修为重修,他天资再高也不会比玄清道人还高,玄清道人尚且用了几年光阴才筑基成功,筑基以下的青木,绝对无法克服本能欲望。
他既便失忆,即便现在学好向善,但有魔性本能驱使,他必定会闹出大事才对。
“师父,”娇娇起的很早,蹦蹦跳跳粘到玄清身边撒娇:“人家一刻都不想与师父分离呢。”
虽然入了道门拜入玄清门下,但她仍然没有放弃俗事,所以一会儿还要去学校上学。
由于没有青木消息,玄清道人有些心不在焉,敷衍的揉了揉娇娇脑袋,挤出一个微笑后便转身回到练功房继续打坐。
“青伯,”不多时,玄清道人轻轻唤了声。
青伯是陈家管家,听闻玄清道人呼喊连忙凑了过去,他不是修道者,但是连家主都毕恭毕敬的大人物,他哪敢怠慢半分,恭谨道:“请小姐吩咐。”
“将这副画撤了,”玄清道人指着案桌上的羊皮古画,眉心间略显不悦。
到底是女人,难免有几天时间会性子怪异,青伯闻言有些迟疑,那可是陈家至宝传了千年,就是家主都不敢撤去,他一个小小管家哪敢去碰。
玄清道人见管家迟疑,遂亲自动手,袖袍一挥古画便飞至其手中,然后在管家惊恐的表情下将其撕成碎片。
这、
这如何是好。
谁料玄清道人却毫不在意道:“我还没死呢,天天祭拜真让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