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宴被迫着对上他的视线,楚钰的眼眸冰凉,现在他才明白,他对苏池念和对别人,那完完全全就是两个样子。
楚钰之所以能坐上摄政王的位置,那必然是不简单的。
“主君,我只是公主的奴仆而已,我的性命都在她的手里,你觉得,我能有什么目的?”
“呵。”楚钰笑了笑,眼里带着不屑,“你来历不明,神神秘秘,纵使是公主买来的侍从,吃下来恪戒药又如何,你这家伙,好像会制毒练毒吧?”
恪戒药,是凤鸣国奴仆都要服下的,解药只会发放给主人手里,每月发放一次,如果不按时吃药,会头疼,恶心,时间拖的越长,会全身脱水,四肢无力,慢慢的眼睛耳朵等感官弱化,最后在一阵阵耳鸣声中走向死亡。
不过,他们家殿下这么单纯,楚钰为了保险起见,当时还是瞒着她把药逼着尘宴吞了下去。
本来想着以防万一嘛,一开始以为尘宴说自己回制毒,那有可能是为了让苏池念觉得他有点用好收留他,可按照刚刚看来,这个尘宴,应该不简单。
如果真的是那样,恪戒药的毒很有可能已经被他解掉了,那现在更不能留他在殿下身边了。
尘宴还不怎么明白楚钰对他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任然愿意表露自己的真心:“主君,如果你真的对我那么好奇,那我就告诉你吧。”
“说。”
“我家境其实也还好,但因为我样貌丑陋,头发银灰,遭生母嫌弃,又嫁不出去,就把我丢出来,自生自灭。然后……就遇到公主了。”
楚钰依然冷着脸,并没有被他三言两语所哄骗,而是道:“证据呢?”
尘宴咬了咬唇,看着他,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钰跳着他下巴的手没有放开过,只看见他原本和自己对视着的眸子垂了下来。
这样的举动更加证实了楚钰的猜想,他勾唇笑了笑,笑里藏刀。
“这样吧,你说你样貌丑陋,我倒要看看,面具之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话毕,他缓缓伸手,当他修长的指尖贴近他的面具旁,自己的手腕却忽然被尘宴抓住了。
楚钰一愣,倒是没想到他居然敢如此,于是便也配合的停了下来,但却并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嗯,以下犯上,很有胆量。
楚钰笑了笑:“怎么?怕了?”
尘宴的眼睛再度看向楚钰,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瞳孔偏棕色,眼睛是标志的瑞风眼。
光是看这双眼睛,真的很难让人想象他的面容是丑陋的。
尘宴摇了摇头,看着他:“我只是怕主君会被我这幅面容吓到。但如果主君这么想看,尘宴岂敢不从呢?”
他说完,淡定而从容,原本轻轻握住楚钰的手缓缓松了下来,继而伸手触摸那副精致的面具,“咔哒”一声,那原本贴合皮肤的面具松了下来。
尘宴低眉,摘下面具。
楚钰的笑容一僵,而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尘宴被面具遮住的半张脸,他皮肤异常恐怖,像是一种溃烂,这种溃烂蔓延到他的耳旁,面具之下的整个皮肤没有一处是干干净净的。
只有露出来的眼睛,额头,嘴巴看起来是与常人无异的。
总而言之,看起来触目惊心,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像一个怪物。
楚钰心下的第一想法是,好在是自己看见了他这幅容貌,如果是殿下,难免会被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