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又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咳完了。
他又一本正经道:“你这力气怎的这么大?”
见对方如此问话,一时之间,李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我还压制了些吧!
见李羡不说话,张大胆适时的开口道。
“羡哥天生神力,在县城里又比较低调,前辈你不清楚也是正常,没必要不好意思的。”
你干嘛要挑明?
你说了我才不好意思好伐。
范言山低下头,止住了想要爆锤张大胆的想法。
苦恼跟班的嘴笨,李羡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前辈不愧是仙师,横练功夫着实了得,从没人能抗住我这一拳而不死,前辈你可是第一个。”
仙师的头垂的更低了。
范言山忽然觉得,云梦县似乎待不下去了。
……
吃饭的家伙什被毁了,范言山索性关了铺子,将二人迎进后院。
前铺后院。
集居住与生意与一体。
这种建筑在这里非常常见。
若是放在以前的那个世界,那绝对是不被允许的。
李羡还在打量,范言山已经倒了两杯粗茶,至于收徒之事,却是根本没提起。
李羡随意的端碗,轻轻抿了口,道:“不知前辈为何隐居于此?”
他想到娘子所说,山里有仙迹,龙脉,莫大的机缘,只以为这铁匠也是为此而来。
不料这话刚刚问出,就见范言山脸色迅速衰变下去,显得极为难看,竟比刚才当众出丑,还要来的晦暗。
“范前辈是高人,隐居在此处,估计也是游历红尘,体验生活。”张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
“高人?”
“呵~~”
范言山摇头苦笑,又抬头望向二人,道:“我哪算得上什么高人,只不过是个糊涂蛋罢了。”
“此话怎讲?”
李羡的八卦魂在颤抖。
范言山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又重重叹气,“唉!你们有所不知,当年我也曾开门收徒,将我这家传横练功夫传人,不料……”
“竟收到个欺师灭祖的奸人,本来他功夫进展极快,我满心欢喜,不料他却为了荣华富贵,投身朝廷,我要亲自废他功夫,却被他带着朝廷鹰犬埋伏,身受重伤,不得不隐居于此。”
好老套的故事!
听他说完,李羡想吐槽,都不知从何说起。
张大胆目光微动,惊疑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既然能学到一身本事,为朝廷效力有什么不好吗?”
他是县衙捕快,不说有多么忠于朝廷,单说讨厌也谈不上。
范言山沉声答道:“为朝廷效力自无不可,可也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朝廷,当今阉皇当道,不男不女,不阴不阳,为他卖命,那是要遗臭万年的。”
此话一出,满堂默然。
其实苏醒意识后,李羡也很惊讶,当今圣上居然是太监出身,靠着手握朝野大权,反叛夺位,这才做的皇帝。
也不知是赵高、魏忠贤、刘瑾,这几位大佬,哪位狠人谋反成功。
说到痛处,范言山也极为愤怒。
当着两位县衙公差的面,编排当今圣上,这要是一个举报,那妥妥的是要吃断头饭,请缝尸人缝补脑壳。
李羡也没闲到管这事儿,但又觉得奇怪,“范前辈既然憎恶朝廷,为何还想收我这个捕头为徒?”
范言山望着他,老脸一红,“你们不一样,也见识过你们的品性,与那些欺压百姓的狗官不同,况且,我生平未曾娶妻,自然无后,也不想家传功夫在我这断了传承。”
李羡点点头。
“不过……”范言山惋惜的望着李羡,轻声道:“现在我才发现,之前想要收你为徒的心思,有多么可笑。”
“以你的根骨资质,若由我来教你,那完全就是浪费,简单来说,我不配做你的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