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李羡双眼一亮。
发现这王水儿的验尸报告,竟然与梦月一般,发现死亡至今不到半天,就已腐烂发臭。
又是具死去多年的尸体。
“白兄,赵姑娘,你们来看。”
“看来在下的猜测已经印证,凶手行凶害人,的确是抱着极强的目的性。”李羡沉声说道。
缓缓放下案宗,心底不由升起凉意,同时又面露愧色。
实在未曾料到。
已经在府城被定性的动机,在此处竟被眼前的捕头轻易推翻。
赵安澜望向蹙眉沉思的李羡,拐他去府城的心思,越发坚定。
“咦?”
李羡抬头望向赵县令。
“赵大人,为何没有现场勘查的信息记录。”
赵县令面露苦色,道:“县衙王捕头仍在现场,暂时还未回来报道。”
唉!
只怕是听到我们来了,又急匆匆赶去现场,摆出来的样子罢了。
这些捕快捕头要么是子承父业,要么就是裙带关系,至于办案素质与能力,李羡不敢恭维。
从孙捕头与张大胆便可看出。
……
有衙役带路,几人轻车熟路,直奔命案现场。
有了县衙衙役通报名讳,此处的捕快态度极为热情,望着李羡的目光一片火热。
房子的装饰极为简便,一目囊括所有,与其姐姐典雅小资的院子,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当他走进王水儿的闺房时,身子陡然定住,指着挂在窗边的鸟笼,“你们谁知道,这之前养的什么鸟。”
听他问话,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空空如也的鸟笼。
“怎么了,有何发现?”
赵安澜面色深沉,好奇问道。
白无痕听闻也凑了过来。
李羡望着凑近的二人,道:“青月楼的梦月姑娘,房间里也有这东西,她养的是乌鸦。”
一名捕快从门外跑来,“回三位大人,据隔壁邻居交代,死者鸟笼里养了只乌鸦。”
白无痕赫然望向李羡,道:“如此说来,正印证李羡的猜测,凶手的确不是随机杀人。”
赵安澜仍有些疑惑。
“可凶手为何要挑她们呢,相同的乌鸦又代表什么?”
李羡摇了摇头。
随即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趴在地上顶起翘臀,在地面搜寻着什么。
“你……”
“真敬业!”
赵安澜彻底懵了。
一时间竟想不到该如何夸他。
李羡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说话,或许能解开疑惑,不起眼的残留物,也许就是强有力的证据。”
白无痕一听,不甘示弱,顾不得洁癖,同样趴在地上,学着他在地上爬来爬去。
“你干嘛?”
李羡一副看神经病的模样,侧目望着极为专注的白无痕。
“额……”
白无痕抬头望着他。
“不是学你么?”
李羡无语问道:“那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吗?”
白无痕无言以对。
李羡也无心与他调笑,不多时便从桌子底下,捻起一根细长的头发,小心攥在手心。
之前李羡就曾注意到。
无论是府城还是此处,都有在现场收集到头发。
“好香啊!”
白无痕的声音忽地响起,只见他同样捻起一根秀发,凑到鼻尖轻嗅起来。
“我看看!”
似有若无的清香气息甚是熟悉,接过他手中的发丝,凑到鼻尖,李羡不由得眸光微变。
这淡淡清香味,极为熟悉,是他亲手调制的洗发水,那独特的香味。
刹那。
拱屁股洗头的似月身影,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杀人者,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