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也在此处……”
——
县衙内。
才至县衙,李羡便被众人簇拥,道贺升迁之喜,扬言要他摆席请吃酒,他满口答应,才从人群中逃了出去。
安夫人是个妇道人家,诸事多有不便,而张大胆作为安县令在此的子侄,扶棺回乡之事,自然就落在他的头上。
没了他在身边,李羡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就连巡街看美女这事儿,都显得索然无味。
虽然是背着调查血魔下落的责任,但李羡心中清楚,他们这些捕快,不过是凑人数的。
真正处理此事,还需等六道司的仙师至此,才算是正式开始。
之所以先与他们知晓,也是让大家警惕些,就从那血魔的名头和办的事儿来看,绝对不是善茬。
光凭这些任嘛不会的捕快,还不如求神拜佛来的实际。
带着新的工具人捕快,漫步在集市大街,不知不觉便已到了傍晚。
摸鱼结束。
……
芙蓉河畔。
李羡如约在春花楼大摆筵席,邀县衙同僚尽数至此,一时间主宾尽欢,喝的不亦乐乎。
天色渐晚,春花楼人声鼎沸。
不少轻纱罗裙的女子穿梭其中,媚声荡语不绝于耳,李羡就如唐长老进入盘丝洞,莺莺燕燕环顾身侧,要向他取精。
望着软嫩无骨的玉手端起的酒杯,又想起家中善妒的娘子,李羡赫然起身摆手示意。
“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要死人的。”
顾不得莺声艳语的挽留,李羡踉跄着独自下楼,手提烈酒,在芙蓉河畔对月独饮。
月下那孤寂的身影,满脸愁容。
也不知此时,街上还有没有卖青桔的。
嗅着满身的脂粉香气,李羡心中惆怅万千。
就这样回去,只怕门都进不去。
只是还未琢磨出借口来,忽闻对岸女子尖锐惨叫声,划破静谧长夜。
李羡悚然一惊。
谁玩这么嗨?
河对岸红笼旖旎,临河的青月楼门可罗雀,拉客的姑娘们排排站,俱是满脸问号。
发觉不对的李羡,正欲渡河查看。
异变陡生。
“啊——”
“死人啦!”
河岸骚乱骤起。
寻幽访道之士退出门外,薄纱艳抹的姑娘们,个个花容失色,四散奔逃。
艹!
李羡顿时酒意全无,纵身跃起,一脚踏在河畔的乌篷船上,起落间便已到达对岸。
“嘿!”
忽闻人声传来,他抬头望去。
皎洁明月下,临河的青月楼二层窗边,赫然出现一道身影。
那身影既不似人,也不像鬼,浑身上下血红一片,好似天生就没了皮囊,端得是惊悚可怖,令人不寒而栗。
血光流动翻涌,两道妖异红芒大盛于面门,直直朝下望来。
与其对视的刹那。
李羡呼吸一窒,条件反射的,就将手中酒壶扔掷而去……
“砰!”
未见任何动作,尚在空中的酒壶轰然炸开,瓷片横飞,酒香四溢。
“你是何人?”
李羡大声喝问。
还未有所动作,便见那血影缓缓咧嘴,阴冷诡笑,好似讥讽般俯视着他。
随即又在李羡眼前,一闪而逝。
无影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