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了亲生的孩子,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是什么地方长大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季寻在季家长大,也没见他好到哪儿去。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季岭和高漫才从楼上下来,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差。
高漫走到奚柚面前,勉强提起嘴角,“还疼吗?”
奚柚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高漫摸摸奚柚的发顶,随后语气淡淡地对季衍之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这次去参加生日宴备了两辆车,奚柚和季衍之上了后面一辆。
一脱离老爷子的视线,司机又是自己人,高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对老爷子的称呼也变成了老头子。
起初季岭听见这三个字还会皱眉不悦,让高漫注意点,后来有了赶季寻出家门这件事后,也就随高漫说了。
“为了一个孤女,让你负责了快一年的项目由别人来接手,这让外人怎么看你?老头子怕不是老糊涂了!”高漫恨得牙痒痒,接着又冷笑说:“我们季家养了她快五年,照理说她父母对我们的那点子恩情早就还清了。老爷子这么对你,要么是老糊涂了,要么就是当年的事情不是我们知道的那样。”
季岭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是就算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有什么用,能让老爷子放权给他吗?
再说如果当年的事情真的不是他们知道的那样,以老爷子的行事作风,会让他们轻易查到吗?
回过神,季岭叹了口气,说起季寻给他打电话的事,“他说想去生日宴见几个朋友,我没同意,他是不是又给你打电话了?”
“嗯,我答应了。”
意料之中的事,季岭脸上并无惊讶,只是短暂地皱了皱眉,“要是让爸知道会很麻烦。”
“阿寻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会好好打扮。”说到儿子,高漫脸上的阴霾逐渐散去,美眸温柔含笑。
见妻子高兴,季岭的心情跟着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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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宴会地点时,季衍之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条素净的丝巾,抬眸对正盯着他的奚柚说:“手。”
奚柚听话地把手递过去,然后季衍之用丝巾将她泛红的手腕包裹起来,打了个好看的结。
她用手指戳了一下那个结,“哥哥这是特意为了我带的丝巾吗?”
季衍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还记得我说让你离我远点的话吗?”
奚柚眨眨眼,点点头。
她又没失忆,当然记得,而且印象还很深刻。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她可是时刻记着。
但,要想知道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不接触怎么行呢?
“哥哥没说离多远,对吗?”
说着,奚柚往季衍之那边挪了挪,嘴角上扬牵出笑弧,“虽然哥哥有把我吓到,但我心里还是相信哥哥是一个好人。”
这时,车停下,有侍应生在外面替他们打开了车门。
靠近车门的季衍之先下了车,后面奚柚拎着裙摆小心翼翼把脚踩到地面。
视线里多出两只手,一只是季衍之的,一只是侍应生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奚柚当然是选择自己认识的那个,将手搭了上去。
另只脚在下车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裙摆,整个人往前倾,奚柚心里直呼糟糕!
腰间陡然一紧,意料之中的摔倒并没有出现。
奚柚松了口气,对及时揽住她的季衍之说:“谢谢哥哥。”
季衍之收回手,手臂微屈,奚柚见状把手搭上去。
看着两个人和谐的背影,刚才给他们开车门的侍应生冷嗤一声。
高漫挽着季岭的臂弯边往宴会厅里走,边往四处看。
她压着声音,“你说阿寻会打扮成什么样?”
季岭正在找寻着,突然他的目光停在某处,高漫顺着视线看过去,立马喜上眉梢。
同宴会主人打完招呼后,高漫就独自去见了打扮成侍应生的季寻。
季寻戴着口罩,笑说:“我在想妈要多久才能发现我,没想到这么快。”
“你是妈的儿子,妈当然会很快认出你。”高漫神色温柔,“有见到你那些朋友吗?”
话间,有几个熟面孔进入宴会厅,季寻看着他们,不紧不慢说:“我会找机会和他们见一面的。”
高漫担心待久了会惹人怀疑,说了几句就回到了季岭身边。
季寻站在薄暗的角落里,满场找寻着自己的目标。
既然一个个都躲着他,那他就来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