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金雨伯若是开口替自己辩解,疼爱他的天帝必定是会相信的。
但这家伙居然睡着了,华珏心中悔恨啊,早知道就不倒那么满了。
天帝像是逮到了机会,急忙的向一旁的管事仙倌吩咐道:「罪证确凿,立刻下旨,命长庚星君于明日带着他俩下凡投生…」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就去七世吧,世世苦恋不得果,直至反省透彻,任务完成后才能回来。」
「栽了,这回真的栽了。」玉芃呆坐在地,怎么会罚的那么重。
仙倌们将醉倒的金雨伯送回到忆玄居。
七月的夜晚,清风习习,月白风清
几个小仙僮们,经过忆玄居前又免不了一阵酸言酸语。
「你们听说没有,金雨伯被处罚了。」
「原来,像他那样被天帝重视的仙倌,也有失宠的一天。」
「可不是嘛!打破了天帝御赐之物啊。」
「像他那样的天帝义子,就是被打入凡间历劫;像我们这样的要是触怒了天帝,大概永远回不了天界了吧。」
金雨伯小睡了一会后醒了过来,听着墨一哭着转达天帝宣判的处罚后,沉默不语。
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看着天空,或许这次他真的太计较得失,惹天帝不悦了。
「这回,你真的栽了个大跟斗啊。」任平玹手里拿着两壶酒,大摇大摆的走入忆玄居,也在石椅上坐了下来。
「你这个天界的大将军,终于出现了,来见你的落难兄弟?」
金雨伯一抬头,看见是自己的好朋友任平玹来访,笑了。
白天的时候,自己忙于宴会准备,后来就喝醉了,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上。
「轮转七世啊,你不觉得天帝这个处罚太重?我就一直劝你和玉芃,凡事尽力就好,不要为这些小事那么在意输赢,你们俩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任平玹侃侃而言,将手上的其中一壶酒,递给金雨伯。
想着明日就要下凡,下一回再和任平玹共饮,不知是何年何月了,金雨伯接过酒壶,饮了一口。
「要不…我们去求求月光娘娘,让她在天帝面前替你们求情…。」说完,任平玹站起身来,手拉着金雨伯想去月宫搬救兵。
「不了,自小天帝就特别疼我,舍不得我吃苦。我想过了,此次下凡历劫,也算是给我自己的学习。」婉言谢绝了任平玹的好意。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你一个男子汉的,到凡间吃点苦没什么,可是玉芃她……」任平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会,神色紧张。
「你…该不会………喜欢…」金雨伯瞇着眼,看着任平玹欲言又止之貌,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
小兔子华珏突然从他俩身后冒了出来:「喜欢什么啊?!」圆眼睛眨呀眨,兴致勃勃地问道。
平日在战场上英勇出众的任平玹,对于华珏的出现吓了一大跳,警觉的站了起来。
「任哥哥,你也在这…啊~不对…现在不能叫任哥哥了…任大将军,好!」:小华珏一本正经的弯下腰,向任平玹行礼致意。
任平玹平日里最害怕月光娘娘宫里这位难缠的小仙子,总是缠着自己问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就在华珏给任大将军敬礼的同时,任平玹小小声的在金雨伯耳边说到:「兄弟,答应我,你再好好思考一下,如果想通了,通知我。」说完,任平玹一溜烟的从忆玄居消失了。
九巫山
木拉谷位于九巫山,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当年廉泗救下了康平与年幼的康林林后,为了躲避波魔龙族的视线,离开了自己在巫族的住所,三人就这样藏身在穷山深谷之中,岁月匆匆,不知不觉一万多年过去了。
自从在元塘边见到那名年轻仙者后,康平夜夜难眠,不顾廉泗的劝阻,离开了九巫山…
山峦连绵,山色空蒙,夜里飘起蒙蒙细雨,风呼呼的吹着。
康平一袭身灰色布衣,以黑布掩盖住面容,神色匆匆,迈着大步走在回木拉谷的路上。这段时间,他不停地在外头探听,希望可以得到当年玄冰回到天宫之后的情形,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头绪,急忙的将手上的消息,带回山谷中,告知廉泗。
「打探到消息了?」廉泗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书,听见外头的脚步声,知道是康平。
自从康平擅自离谷后,他终日惴惴不安,夜夜点着灯,看书到深夜,终于盼到他归来。
康平一回到木拉谷,还来不及坐下,就急忙的开口说道:「我从月宫那里打探到的消息,和我们知道的内容差不多,大家都说玄冰卧病近一年,无法走出失夫之痛,郁郁而终。」他坐了下来,卸下脸上用来蒙面的黑布,右手撑着桌子,继续说道:「但…有一点我觉得不大对劲,玄冰仙逝不到几个月,天帝就急着筹办婚事。」
廉泗抬起头望着他,不以为意的说着:「据我所知,天帝金昊与鸾真从小就订下亲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天帝与天后至今膝下无子,只有一名义子,是在大婚后半年内就收养的,据说是鸾真嫁到天界前,在巫族里捡到的一名孤儿,你说堂堂天帝天后,一新婚就收养了孩子,我总感觉…这事不单纯。」康平说道。
一瞬之间,廉泗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担心被察觉,很快的收起表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鸾真自小就心肠软,心地善良,或许正巧遇到了有缘的孩子,就此收养,也不足为奇。」
廉泗虽说是廉墨的叔叔,但并非嫡子,年纪只稍长廉墨近千岁,与金昊、鸾真、白玥年龄相仿。虽说他久居巫界,不问世事,但对于这些儿时玩伴的性格,他是清楚的。
听见廉泗的回答,康平心中虽然依然充满疑问,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