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一语惊醒阿青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后,紧紧跟上。
“这阵法不过如此。”
甫一往北面走去,那泛着赤光的雾气顿时翻滚起来,阿青等人如临大敌,纷纷运起真气抵挡,却见丁春秋不管不顾直接走了进去,随着他迈步进去,那翻滚的雾气陡然向两侧排开,露出一条清晰的山道,冷风吹来,卷起他的衣袍。
“师父,你看。”
阿青走出阵法,突然眼神一凝,伸手指着前方,丁春秋看着那满溢霞光的所在,双眼一眯,迈着步子沉稳而行。
“师兄,你真当自己是缥缈峰的主人了,身为弟子拜见师尊那是应有之意,你设阵阻拦,莫不是要软禁师父,你简直是欺师灭祖!”
丁春秋运起内力向着山上喊去,浑厚之音回荡在正座缥缈峰,正在另一侧爬行的虚竹险些被这音波震得掉下山去,急忙抓住一块凸起的山石,这才稳住身形。
“不好,是星宿老怪,我得抓紧时间。”
虚竹生怕晚到一步,逍遥子就被星宿老怪给害了,手足并用,不知不觉间竟是运起了易筋神功,足下乱蹬,茫然无措之时,已是跃去数丈,几个跳跃过后,已是攀上了峰顶,不待高兴,脚下一滑,登时摔落下来,落在苏星河身边。
“小和尚,你是谁?”
正在运转阵法的苏星河暗暗吃惊,山下有自己的所布的阵法,寻常之人根本无法上来,若不是察觉虚竹身上并无一丝戾气,苏星河已是出手将他毙杀。
“晚辈虚竹,少林寺弟子,奉方丈之命来缥缈峰找一位逍遥子前辈,这位前辈,您可是逍遥子?”
虚竹听到问话,赶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枯叶,恭敬回道。
“逍遥子是我师父,你”
苏星河还要再问之时,突然耳边一动,连连点头,随后苏星河目光复杂的看着虚竹,纳气回元,将投入阵法中的真气收了回来。
“虚竹,想要见我师父,需得破解这珍珑棋局。”
“可是晚辈并不会下棋啊?”
虚竹面露尴尬,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头。
“珍珑棋局,只待有缘,你既然在这个时候到了,定是天缘,试上一试也无妨。”
苏星河伸手作请,虚竹见状也只好跟着过去,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虚竹顿时脑袋都大了,待得苏星河下了一子后,示意虚竹出招,后者不通棋理,随手将一枚黑子放在了一处必死边局上。
而就在这是,虚竹心神猛然被摄入棋盘之中,身处旷野之中,一望无际,满天无光,唯有簌簌冷风,让虚竹不由心生恐惧,就在此时突然天开一线,八道虚幻人影从天而降,分列八方,将虚竹团团围住,一声声质问之音让虚竹不堪其扰,头痛欲裂,神色霎时变得狰狞无比,体内真气自发而生,毫无意识的向着八道人影打去。
轰轰轰,数声巨响过后,虚竹浑身浸湿,面色惨白,瘫软在地上,双目却是越发黑亮,过了好一会后,虚竹盘膝而坐,默念经文。
而在外间,虚竹这一手下去刹那,苏星河脸色顿时一变,但是还不待他斥喝虚竹,却见那必死边局却是活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星河恍然大悟,面有疯狂之色,不过他很快又恢复正常,看着形如雕塑的虚竹,苏星河深吸一口气,缓缓退开,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巨响从山下传来,同时一块巨石飞了过来,苏星河见状立刻使了一招“碎石掌”,掌力打在巨石之上,巨石无声无息化为一大堆碎石,被苏星河以内力操控半空,再是缓缓落下。
“丁春秋!”
苏星河看着缓步走来的紫袍银发老者,冷哼一声。
“师兄,许久未见,你还是这么硬朗。”
丁春秋呵呵一笑,看着棋盘旁边的虚竹,眼神顿时一厉,暗暗给了阿青三人一个眼色,三人当即抽出兵刃,向着虚竹走去,苏星河暗道不好,就要出手阻拦,却被丁春秋一掌逼到一旁。
“今天你若是放我入洞,我可以看在同门份上饶你一命,否则,今夜就让你尸骨无存!”
“放屁,有我在这,你休想进去。”
苏星河身法一动,丁春秋也是同运流云飞步,直接挡在苏星河面前,后者见状面色不变,屈指一弹,几道气劲射向丁春秋。
“老不死的连弹指神功都传给你了,当真偏心!”
丁春秋看着地面上被射出的几个圆圆小洞,顿时怒喝一声,心中妒意狂生,出手便是腐骨掌,只见他双掌瞬间漆黑,一股腥臭味道弥散开来,携带厉风扫向苏星河。
呲呲呲,弹指神功与腐骨掌不断碰撞,不过交手数合,四周顿时气劲狂扫,一道狂飙席卷开来,那力高下盘功夫稍弱,登时稳不住被卷入进去,惨嚎一声后便化成碎末,再被风一卷,什么也没剩下。
阿青与古道脸色陡变,此刻也顾不上对付虚竹,只得运气抵挡。
“砰”的一声,苏星河与丁春秋对了一掌,受了轻伤,强行压下之后,看着对面负手而立的丁春秋,双手掐诀,忽而狂飙一个兜转,呼呼而啸,竟是为他所用,朝着丁春秋卷去。
“好一个苏星河,还有这么一手,真是小瞧你了。”
丁春秋微微吃惊,闪身躲避,目光扫视着四周,惊见四周突然升起一座座石柱,其上插满霜刃,反射寒光,不停绕旋,一道道森冷剑气不断射来。
他虽是不同阵理,但也能看出这阵法威能不小,应该是苏星河留着对付自己的底牌。
山洞之中,张纪正与逍遥子以内力斗棋,听着外间的动静,张纪再是以内力化成一颗棋子落下,淡声道:“丁春秋不好对付,逍遥先生就不怕贵徒有闪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