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曜胸口一松,吐出一口气,倒持木剑在手,看着眼前收剑而立的张纪,后者见状淡声道:“你这第七招练的还算不错,但是力道仍是不够,再多练习几日,什么时候能在为师手上坚持一盏茶的功夫,那才算是入门了,今天便先练到这里,去把药喝了,再练半个时辰的神照经,到了晚上为师给你讲解这剑招的妙用。”
“是,师父。”
朱曜道一声是,行礼过后,转身进了客厅,那里的仆人李行已是将热腾腾的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端了上来,放在朱曜面前,看着朱曜抽鼻子的样子,不觉好笑,蔼声道:“快些趁热喝了,这是先生亲自配制的药,不要浪费了。”
朱曜闻言看着眼前的汤药,暗叹一声,咬着牙,端起碗,咕咚咕咚,不到一会儿便喝的干干净净,一抹嘴巴,李行立刻端着一盘蜜饯走了过来。
“李叔,这蜜饯真是不错,是哪里买的?”
朱曜看着熟悉的蜜饯,眼前一亮,当即夹住一个塞进嘴里,将嘴里的苦味压了下去。
“这是先生给的方子,外面没有卖的,这一个月下来,储藏的这些倒是有大半进了你的肚子了。”
李叔看着朱曜三两口便将那一碟蜜饯吃完,轻笑一声,将药碗化和碟子收起,准备洗刷。
“唉,越是跟着师父学习,越是觉得师父深不可测,上到天文地理,下到柴米油盐,就没有不知道,李叔,你说我能当好他的弟子么?”
朱曜想到现在自己的神照经不过练到第二重,不觉有些丧气。
一旁的李恒行闻言,当即放下手中碗碟,看着朱曜正声道:“小郎君,你该这么想,既然先生收你做了弟子,就一定有你的过人之处,先生的眼光绝对不会错的,你年纪这么小就有如此实力,其实已是胜过九成以上的人了,用不着妄自菲薄,与先生比较,那纯粹是自取烦恼,实不可取。”
“李叔说的有道理,是我想差了,时间到了,我该去练功了。”
朱曜对着李行一礼后,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趁着药力发散,运转神照经,绵绵真气汇入丹田,不断滋生生气,由外而聚,由内而发,真气流转经脉,贯通四肢百骸,直透天灵,朱曜只觉脑中一片清凉,随后身体如棉絮轻飘,上浮在空,再是如山岳厚重,下沉于地,过了好一会,朱曜睁开双眼,面上不由露出笑容,自己终于练到了第三重,总算是不负师父期望。
“持之以恒,用之一心,有此成就理所应当。”
正在书房编纂武册的张纪已是察觉到朱曜的突破,朱曜本身根基便打得牢固,加上那练气法门的温养,更是辅以各种灵药熬制的汤药,突破也是水到渠成。
晚饭过后,张纪正在庭院与朱曜讲解剑招,不时出剑比划,朱曜也是跟着出招,练了片刻之后,张朱曜出剑的瑕疵已是被一一纠正,就在朱曜正要在使一遍之时,突然张纪伸手止住他,双眼望着墙外,朱曜立刻神色一凛,站到张纪身边,没过多久,只听到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黑影翻墙而上。
那人刚刚翻上墙来,朱曜眼中厉芒一闪,就要出手,却被张纪止住,只听扑通一声,那人载到在地,朱曜见状立刻屈指一弹,一颗石子点住那人穴道。
“徐叔!”
朱曜借着烛光看清黑影面容,只见徐猛一脸血污,气息微弱,身上破破烂烂,朱曜伸手点开穴道,不待朱曜说话,徐猛弱声道:“少主,他们,他们”
徐猛话未说完,只见又是数道黑影腾空而上,不待落地,只见一片暗器如雨纷射下来,几乎将整个庭院全部覆盖,霎时庭院中的花草盆景尽被摧折。
张纪见状眼神一厉,挥袖一扫,罡风席卷,霎时将袭射向自己的暗器尽数容纳进来,向外一抛,只见暗器返送,那数道黑影猝不及防,登时惨嚎一声,被暗器劲力打飞出去。
“小曜,你先带着徐老回房间,给他服用牵机丹,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朱曜闻言连忙称是,扶着徐猛,脚步飞快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取出牵机丹,让徐猛服下,吃了这丹药,徐猛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呼呼睡去。
而在外间,张纪端坐石凳上,等着外间的人,不过一会儿,只听到外间有人以内力传音进来。
“不知里面是哪一位高手,在下五毒教陈铭,还请阁下不要插手此事。”
“五毒教,好大的名头,就算是你们教主在这,也不敢这么大呼小叫,识相的赶紧走。”
外间的陈铭闻言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五毒教享誉武林,就算是中原的少林武当都不敢等闲视之,自己虽然只是五毒教的一个长老,但也不容此人如此小看五毒教。
“这里面点子扎手,等会用五毒大阵,反正那边的人抓了去也是个死,咱们就帮他们省事。”
陈铭深知里面高手武功不弱,心中也是纳闷,这白石镇中哪里冒出这样一个高手,他生性谨慎,看着那死去的三人,不愿孤身犯险,对着身边的几个同伴吩咐一声,只见一个个瓷罐被打开,毒蛇,蜈蚣,蜘蛛,蝎子,蜥蜴等五毒顺着墙壁爬了进去,另有一只只磷光闪闪的蝴蝶飞入庭院。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看着五毒和蝴蝶进来,张纪面色微冷,挥袖一荡,烈烈罡风如烘炉一般,将那些毒虫全都卷入进去,手起剑落,那些闪光蝴蝶顿被整齐的一分为二,落入那罡风之中,搅成粉末,不过数个呼吸,所有毒虫全都消失一空。
张纪身影一动,跃出墙外,此时那陈铭等人还不知道毒虫已是被消灭,突然一道凛然杀机出现,陈铭犹自骇然间,突感脖颈一凉,伸手触摸尽是鲜红,惨声未出,一命呜呼,而另外几人也是无一遗漏,全部被一指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