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谷深处,张纪一人独战三大掌门,白礼的大力鹰爪功已臻至炉火纯青之境,双手开合,每一招都是势大力沉,狠辣非常,张纪见他抢夺剑穗,旋剑回身,刃光吐寒,突如其来的倒刺让白礼心下一惊,急忙收掌回撤,退去两步。
而就在白礼暂退之际,稳住身形的沈青峰与方因和又是持剑攻了上来,双锋绽辉,齐齐劈落而下,铿锵一声,三柄长剑交击一处,此回因为事先有了准备,倒是没有被张纪劲力震退,反而抢步上前。
沈青峰一记“天外飞龙”疾刺张纪小腹,而方因和的“洞宾飞剑”则是攻向张纪的下路,与此同时,白礼扑身而上,半跃空中,左掌轰然对着张纪面门打出一记大力鹰爪功,五指泛光,骤生幽芒。
三大高手合力一击,张纪也是面色微凝,长剑挥洒,一式“天花落不尽,处处鸟衔飞”,寒光起处,嗤嗤破空之声,幻化数十道剑气,非但挡下二人剑招,而且凌厉剑气更是让沈青峰二人狼狈不堪,挥剑格挡之下,不知不觉已是退去一丈,等到剑气弥散,抬眼看去,只见白礼已是和张纪攀着雪峰往高崖之上而去。
“好一个连城剑法,白某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张兄弟,你有这一身的好武功,何不报效朝廷,依着你的本事,这大内首领侍卫一职可谓是手到擒来,将来光耀门楣,扬名立万只是等闲。”
二人一边交手,白礼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张纪,只是张纪对他说的话却是置若罔闻,反而手上剑式更加凌厉几分,此举也是让白礼怒上心头,自己身为大内侍卫首领,又是深受主上看重,地位何等崇高这张纪真是目中无人。
“若不是忌惮你一身武功,老夫何曾会说出这番话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拼着重伤也要将你拿下!”
白礼见张纪一言不发,油盐不进,冷哼一声,双手如鹰爪一般,抓向张纪的长剑,剑锋与手掌相接,却是发出金铁交撞之声,白礼见状手腕一番,五指暗扣,欲要锁住长剑,却见张纪一剑抖动,忽然剑身变得虚实不定,随之剑锋一偏,已是脱出鹰爪的掌控,刃光吞吐,疾刺白礼膻中穴。
“好招!”
白礼赞叹一声,但也是反应迅疾,身体向后一退,已是与剑尖拉开一段距离,眼中精光一闪,右手五指成爪,皮肤泛着黝黑明亮的光泽,宛如炼油,竟是朝着那剑尖抓去,此景也是让张纪微微侧目。
张纪不知道白礼打的什么算盘,但是既然对方想要如此做,那自己也没有必要照着对方的节奏走下去,剑身一挑,双足轻踏,凌空飞跃,随之一招“鼎湖龙去远,银海雁飞深”,长剑如龙,剑式飘飞,身影幻动,霎时白礼眼中只见数道幻影出现,各是手持长剑,从不同方向朝着自己飞刺而来。
“这是!”
白礼一时看不透这幻影中的真身,心中骇然,只得守招上手,双手挥动残影,在身前织出一团黑气,欲要当下剑招,却闻一声剑鸣,那六道幻影再是合而为一,只留下最后一个,这才是张纪的真身,而等到白礼反应过来之时,却感掌心一疼,低头垂看,长剑穿掌,直刺心脉,长剑拔出,不带丝毫血腥,扑通一声,这位大名鼎鼎的嵩阳掌门便丧命在这雪谷高峰。
“你!”
白礼身亡之时,沈青峰与方因和正好攀上高峰,看着惨死的白礼,二人惊恐万分,但是在看到张纪目无表情的提剑向着他们走来之时,二人心知此战难以善了,当下对视一眼,沈青峰沉喝一声,凌空一跃,对着张纪当头一剑直劈而下,寒光耀眼,摄人心魄,与此同时,方因和眼中厉芒一闪,长剑一震,一式“国舅合板”,分化数道剑光,封死张纪的退路。
“夺命连环三仙剑的起手式,不错,倒是有几分火候,不过仍是有破绽。”
张纪看着方因和的剑招,使了一个“菜实萦小园,稻花绕山屋”守住周身三尺,叮叮连响,剑光闪烁,顺势长剑上架,与沈青峰的剑招交击一处,铿锵一声,双锋交击刹那,沈青峰立刻被蕴藏在剑身中的内力震得气血翻涌,一声闷哼,登时被弹飞出去,而后续的剑招自然是胎死腹中。
一举破掉二人合招,张纪不待二人喘息,箭步冲上,一剑飞掠,如惊电破空,奔雷怒走,煌煌剑式产生的气劲压得沈青峰与方因和几乎是喘不过气来,连身体也是不住颤抖,二人急忙往后疾退,欲要摆脱不利局面,但是张纪哪里会给他们机会,长剑似飞龙,夭骄盘旋,腾飞起伏,霎时白芒绽放之间,沈青峰与方因和只感眼睛刺痛,不由自主闭上双眼。
扑通两声,沈青峰与方因和的尸体无力衰落在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张纪收剑归鞘,再是看了三人的尸体最后一眼,挥袖一扫,满地积雪卷动,将三人尸体覆盖的严严实实,随后飞掠而下,朝着雪谷之外奔去。
此刻雪谷之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白色世界已是尽被染赤,刘乘风与水岱看着入目的如山尸体,皆是心中震惊。
“这是!”
水岱面色骇然的看着前方仍在厮杀的双方,欲要飞身上前,却被刘乘风给抓住,在水岱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刘乘风对着他摇摇了头,沉声道:“四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人为的什么而来,你我心知肚明,咱们已是快要退隐的人了,就不要去管这些闲事了。”
“三哥说得是。”
水岱闻言叹息一声,二人趁着别人不注意,翻身上马,悄悄的朝着雪谷之外疾奔,不一会便消失不见,而又是过去半个时辰后,中原武林人士终于将那些血刀门人全部斩杀,但是代价也是沉重的。
原本中原武林人士有千余之人,经此一战后,只剩下不到四百,死伤惨重,元气大伤,没有个一二十年,恐怕恢复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