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会想到,只有那个时候,负责封城,手握大军的九殿下赵诚才能做到。
可又没人怀疑他,因为对赵诚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他完全没有理由。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赵诚是什么人,他做不来这种大逆不道,天怒人怨的恶事!
赵谭神情变了又变,欲言又止,腾的一声站起来,有些急躁的与王琰道:“多谢。我先回去了。”
说着,赵谭就急匆匆的走了,脚步声很是急切。
王琰没有动,等赵谭的脚步声消失,自语般道:“十三殿下,你与世无争,怎么知道在这里堵我的?又何必涉入这趟浑水?”
王琰转头看向栏杆外,听着马车的轱辘声,又轻声道:“那个消息是赵诚放出去的,可谁给他出的主意,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
片刻,王琰双眸微睁,越发低声的道:“这个鱼饵,起作用未免也太快了一些。不过,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哪怕是五十两一锭,也得十几辆大马车!洪水滔滔,没人能控制,根本不可能事先准备好大船,小船就得更多,在那种情形下将一百五十万两巨款,顺顺利利,不出意外的运走,怎么看都透着说不尽的诡异!”
“还是得看看当年的案卷!”王琰想不出头绪,起身离开这家酒楼。
这时,赵谭与中年人出了酒楼,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
马车里,中年人躬着身,与赵谭道:“殿下,此子的话半真半假,不能全信。”
赵谭没了刚才的急躁不安,呵笑一声,道:“官银都是密封的,怎么会掉落一锭,又恰好被他捡到?”
中年人顿时笑了,道:“原来,殿下心如明镜,是下官多嘴了。”
赵谭看了他一眼,悠然的道:“冯先生谦逊了。王琰虽然话不尽实,可那些人,是坐船走的,应该不假。”
中年人点头,道:“当时九殿下封住了几乎所有州府,官道不通,想来也只有水路了。”
赵谭面露一丝好奇,道:“虽然朝廷不查了,可我还是好奇,是什么人劫走了一百五十万两官银,用处在哪里!?”
一百五十万两,那是一笔巨款,要是用来图谋不轨,那就太可怕了。
冯先生思索着,道:“纵观事后这九年,好像也没有这一百五十万两的踪迹。按理来说不应该,他们冒这么大风险劫走这么大一笔银子,必然是有急用的。”
赵谭坐正了一些,笑着道:“本殿下虽然好奇,却也是在事外,就看看九哥能不能查出些什么,要是能再拉下一个,那就好了。”
冯先生听着,忽然道:“殿下,要不要引导一下?”
赵谭连忙抬手,肃色道:“不要妄动。这件事,咱们不在其中,不要掺和一丝一毫。你别看父皇,以及政事堂的那几位好像漠不关心,实际上一直在盯着。还有,父皇将九哥突然召回,我怀疑,还有别的目的。”
冯先生是赵谭的老师,心里想着当今皇帝的年纪与身体,还有几位皇子夺嫡越来越明目张胆,轻轻点头。
“哎”
突然间,赵谭又轻叹一声,道:“当初那点恩情,算是被我用尽了,还得想办法再施恩,真是麻烦。”
冯先生笑着道:“麻烦是麻烦,可要是能换回陈乾的善意,再大些麻烦也是值得的。”
赵谭脸上浮现出笑容来,好似已经想到了怎么再施恩王琰。
陈乾是青天监少监,还不足四十岁,行事稳重,滴水不漏,很得当今陛下与政事堂几位的重视,已然是青天监监正的第一人选!
要是有青天监监正的‘善意’,那可就是如虎添翼!
对任何皇子来说都是!
哪怕青天监的铁律是:奉旨行事,莫能如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