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宫安静的听着。
他很尊敬恶魔先生,温柔下来的先生像冬天里的阳光,温暖舒适。
男孩听到恶魔停顿了几秒,语气平静地说,“把我挂在脖子上。”
郁云宫惊愕睁大双眼,紧紧盯着口袋,声音微颤,泄露出受宠若惊的情绪,“先生,您愿意让我触碰您?”
恶魔的声音陡然变得重而急,他几乎是秒回,“隔着衣服挂着,没有触碰!”
郁云宫点头,他打开口袋,注视藏在里面的魔角。
魔角光滑圆润,在晨光下闪过冷冽的寒光,美丽而危险。
郁云宫用荒草长长的根茎编织一个小袋子,低头看着魔角,“先生,我需要将您拿起来放进袋子。”
奥森神情冷淡:“放。”
男孩虔诚地单膝跪地,五官精致温和,他认真的凝视魔角,伸出纤弱的手臂。
郁云宫感受着入手温凉舒适的触感,在恶魔略显凶恶的催促声中,遗憾地将它放进袋子。
奥森长长松了口气,他和他隔着荒原和整个深渊的距离,触感却仍旧清晰的传递过来,让他感到巨大的不适,这种被别人掌控感官的事情,真的不是好的体验。
他凝视男孩细微的表情,将那句“收起你这欠收拾的表情”咽了回去。
但恶魔先生还有别的办法找回场子,比如说在训练的时候,添加一些恰到好处的私人情绪。
郁云宫将袋子用根茎进行收口,认真地问,“先生,您知道怎么编织绳子吗?”
装着魔角的草袋虽然已经编织好,但却缺少重要的绳子,他无法将草袋挂在脖子上。
奥森沉思思考,在与怨魂共情的记忆中,寻找到绳子的编织方法。
结果是失败的,这些天他虽然共情了许多怨魂,但获取的知识只能勉强应付眼下的生存危机。
恶魔冰冷自信地说:“知道。”
郁云宫眼中亮着灼目的光点,期待地问,“先生可以教教我吗?”
奥森面不改色说:“去找来九根超过半米的荒草根茎,分成根数相同的三股,然后这样…然后那样…”
在恶魔的教导下,男孩手法生涩地编织出一根粗长的“麻花”。
郁云宫将“绳子”穿进草袋,挂在脖子上,发自内心的夸奖,“先生好厉害,懂得的真多。”
奥森眼里闪过心虚,他不会编织绳子,但是他见过属下魅魔和白蛇因为打牌输了,互相编麻花辫。
编织绳子,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吧?
他盯着男孩脖子上僵硬粗糙的绳子,没能把那句“真丑”说出来。
恶魔先生假装没有听到男孩的夸奖,或者他听到了,却选择高冷,郁云宫只听恶魔先生语气蓦然变得严肃,冷酷说,“开始训练。”
郁云宫立刻站得笔直。
恶魔:“首先制定训练计划,每天早晨起床后跑步一小时,晚上入睡前跑步一小时,现在,去跑步。”
奥森答应过在训练期间帮助男孩警戒,因此郁云宫将自己的信任全部交付,放心的在树林间奔跑。
一个小时后,他气喘吁吁的回到家园,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稍做休息,奥森说,“蹲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