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晟看向香香。
香香小脑袋点了点:“嗯嗯,香香多谢三哥哥,香香有礼物送给三哥哥。”
摸/摸袖子里的荷包,她很想很想把礼物送给三哥哥。
皇甫晟却好似对“礼物”无动于衷,又看向王嬷嬷。
王嬷嬷知道皇甫晟向问什么:“赵大夫带着医女来过了,姑娘身上只有淡淡的红痕,说养上几天就没事了,不用吃药。”
香香见两人说话,有些坐不住,要快快地礼物送给三哥哥。
这是她最喜欢的,放在身边好久了,这次来王府,还要带在身上。
皇甫晟微微颔首,开始沉默。
香香看看三哥哥,又看看王嬷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把礼物送出去了。
心里有些着急。
王嬷嬷看懂了她的着急,帮她问:“三爷,姑娘的礼物……”
皇甫晟只淡淡“嗯”了一声,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香香高兴地差点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从袖筒里掏出荷包,三步并成两步,来到皇甫晟面前,双手递过去。
皇甫晟接过来。
是个退了色的、红底绣荷花莲叶的荷包。
“三哥哥,打开呀!”香香眼睛亮闪闪,“你一定会喜欢的。”
皇甫昕抬眼看看眼前之人,只觉得此人的目光过分灼人些。
缓缓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块石头。
他面无表情地把石头放进荷包,原本想要让眼前之人离开,却见她连说带比划的,站在他面前说起来:“这是香香在侯府的院子捡到的,很漂亮的,它在在太阳下面会闪闪发光。”
闪闪发光?
皇甫晟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眼前这人的眼睛。
一人沉默,一人高兴地连说带比划。
这时,有小丫鬟弯腰低头地进来,手里的托盘上有一碗药,她临时接手新差事,有些担心,视线都不敢乱放。
王嬷嬷赶紧笑:“姑娘,三爷忙,我们先回了。”
香香谢礼已送,已经很高兴。
三哥哥不太说话,也依旧冷冰冰的,但一点也不会影响顺利表达了感谢的好心情。
她“哦”了一声,乖巧地行礼,转身就要离开。
“嘭!”
香香撞到了一人身上。
“哐当!”
药碗托盘打翻,砸到地上。
香香吓傻了。
小丫头也吓傻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小丫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瑄郡王赎罪,奴婢该死!”
香香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赔罪:“三哥哥,是香香的错!”
皇甫晟只是淡淡挥手。
小丫鬟战战兢兢把药碗托盘收起来,跌跌撞撞地退下了。
马上又有人进来,飞快地收拾好。
香香还要说话,王嬷嬷低声劝:“姑娘,我们该回去了。”
香香看看面无表情的三哥哥,想想觉得自己好笨,低着头行礼,有些恹恹地走了。
*
“这是——”赵大夫拿着手里的东西,瞧了又瞧,半天了,还是不明所以。
黑乎乎,硬/邦/邦,除了表面有些闪烁的细碎光芒,怎么看都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他张嘴,舔/了舔,微微摇头。
然后,露出了一口还算齐整的白牙。
“哎呦喂,老夫的牙哦!”
皇甫晟冷眼看着赵老头胡子眉毛乱抖的夸张表情,知道他根本没用力咬下去。
“话说,三爷,您到底什么意思,给老夫一句实话呗?”赵老头眉毛一挑一挑的,一边讪笑一边问:“它五毒,无味,非矿,更不是稀有药石,您给老夫看着玩意,到底想干啥?”
皇甫晟端起了茶盏,没有去看赵老头探究又埋怨的目光:“想问问那个姑娘的伤势。”
“啊?”赵老头更疑惑,瞬间就被转移了话题,“那小丫头有什么伤势可言,不过被同样没什么力气的小丫头推了一把,仅此而已。”
缓缓放下茶盏,皇甫晟才转向赵老头:“没有其他?”
赵老头粘着胡须想了想,“哦,倒是有些问题。”
皇甫晟问:“什么问题。”
赵老头犹豫一会才说:“这小丫头身子有些弱,应该是之前落水高热,没有好好照顾,伤了根基。只是,老夫听说,这个小丫头是永嘉侯的嫡长女,照理不应该啊。若是她是太子手笔,更不可能安排一个几年前落水伤了身子又伤了神志之人,过来当奸细!”
见皇甫晟沉默,赵老头突然问:“您不是筛了好几次那小丫头的背景吗,还有问题?”
皇甫晟不答,却问:“找到解药前,是否可以将药停下?”
赵老头皱眉:“不可大意,三爷,您还是继续用着为好。”
*
傍晚,请安回来用了晚膳。
何进过来,正回着话:“……太子派去沿途刺杀王爷的人,已经被我们杀了个干净,只是,都是死士,来不及留下活口,都服毒自尽了!”
小德子匆匆进来,语气焦急:“三爷,香玉把其中一味药藏了起来,奴才刚找到,要晚一个时辰送来。”
月上柳梢时,药终于煎好。
皇甫晟今已日一连两次没有服药,端着药碗,已经送到了嘴边。
突然,他放下了药碗。
“小德子,将齐嬷嬷和高侍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