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嗖嗖的风声,沈晔的怀里却十分温暖,鸢时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身上他淡淡的檀香,莫名地让她安心。
沈晔带着李鸢时逃出别院时后面的侍卫还未没有追来。
院外靠墙大树下拴着他和飞松来时骑的两匹马。
已经落地,小姑娘还抱着他腰,沈晔伸手将人从怀里扯出来,问道:“骑马,会吗?”
李鸢时呆呆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她从来没有上过那么高的地方,诚然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算了。”
沈晔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恍惚中的小姑娘抱上马背,“那些侍卫身手不凡,趁着还没追出来,我先带你离开。”
院里的侍卫刀刀致命,李鸢时现在还心有余悸,“飞松还在院子里。”
“他能逃出来。”
沈晔面色不悦,一个箭步踩在马镫上,翻身上马,右臂因为用力,不小心扯住伤口,他眉心微蹙,淡淡呼了口气,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夜,如墨一般黑。
李鸢时被沈晔双臂环住,马儿如疾风般穿过街巷。
黑夜中,鸢时似乎看到沈晔右臂衣袖上有液体流淌,黑黑的,她看不真切。
那液体恰好随风洒在鸢时手背上,待看清楚是什么后,李鸢时脸色大变,“沈晔,你受伤了?!”
“沈晔,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肯定是被那侍卫砍伤的,李鸢时想也没想,生气地拉住缰绳。
马停了下来。
所幸此时两人已经安全出城。
看着身前的小脑袋,沈晔嘴角紧绷,把人仔细护在怀里,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鸢时回头,秀气的小脸上全是怒气。
眼睛睁得大大直瞪着沈晔,她怒道:“都流血了!这叫小伤?”
她削苹果被小刀划了个小口子都直喊痛,更何况沈晔现在流了那么多血,能是小伤?
右肩以下,约莫五寸的地方,那的衣袖被划破了,血还在流着。
这一路上他竟没喊过一声?
“笨死了,痛也不知道吱一声。”
李鸢时抱怨一声,手忙脚乱从衣角上撕下一条布条。
不知是不是刚才撕布条动作大了点,惹得马乱动,李鸢时手上拿着布条,她身子不稳,还好及时抓住沈晔手臂,不至于栽下马。
她稳住身子后发现抓住的是沈晔受伤的手,忙收了回来。
他不知道痛吗?也不喊一声。
李鸢时绣眉紧拧,心烦气躁。
正说要给沈晔包扎伤口,她身子突然一空竟被沈晔抱起来,吓的她尖叫一声,惊慌之下双手胡乱抓了一个东西。
等鸢时反应过来,她已经跟沈晔面对面了。
双臂紧紧挂在他脖子上,两人近乎是紧紧贴在一起,近到鸢时能清楚地感知到沈晔肌肤上的温度,是那样的灼热。
她脸霎时红了,由里及外红得像个熟透的樱桃。
“不是要包扎?”
沈晔在李鸢时撕布条那一刻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男子低沉的嗓音从鸢时头顶传来,她回过神来,只是微微抬头,娇俏的鼻子便结结实实抵在他下颌。
鸢时身子僵直,她试想过无数次和沈晔亲密的场景,却不想是此刻在马背上。
李鸢时脑子一片空白,连连“哦”了几声,像是读书时走神被教书先生抓住,羞人又窘迫。
双臂挽着沈晔脖子,似乎是烫手山芋一般,她急忙松开,却不想动作太大,惹得马往前走了几步,鸢时身子失衡,不听使唤地往后仰,倏地腰肢被一托,她整个人安然无恙地稳坐在马背上。
沈晔左手托住李鸢时细腰,右手捏着缰绳稳住马儿,“它不会乱动了,安心包扎吧。”
“太近了。”
李鸢时脸颊发烫,指骨似有似无抵在他胸膛,因羞赫,声音细若蚊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