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许悠随王修离开的身影,许询和许浪面色都既难看又阴沉。
“二哥,你平时最有主意,我们该怎么办?许悠那小子现在仗着学会了下毒开始向我们下手,又有王家人的保护,我们想动他都不行,早知道就该早点把他除掉的!”许浪低声问道,心里有些后悔。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许询脸色阴沉,带着许浪走进许府,来到书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他的眼里才露出几缕狠意,语气森然道:“许悠这小子双腿残废,学不了武,本以为他这辈子对我们不会有威胁,但谁知他不知从哪里学了毒,如果他要对付我们,从而暗中下毒的话,我们防不胜防,必须尽快除去!”
“怎么除?他现在可是有王家保护!”许浪面带不甘,重重一拳锤在书案的桌面上。
“呵,别忘了,王修说的是在许悠给他们老太爷治病期间不得动他,但可没说之后不能动!”许询目中闪着精光,很显然心里已经有了计策。
他瞥了面前的三弟一眼,心里暗暗思量。
许浪是个武痴,没多少心计和手段,甚至当年会和他一起发动力量清洗许恒留下的势力也是他的推动,这样的人比较容易对付,而许悠虽然年少,但学会了下毒,又对他们心存怨念,反倒有些麻烦。
“可如果他把那王老太爷治好了,王家必定会重重报答他,报他个几年根本没问题,甚至还可以帮他对付我们!”许浪有些犹豫,虽然说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嘿嘿,他治不好,只能将人治死,到时候都不用我们出手,他就会被王家人给除掉!”
许询的话让许浪一怔,他思索良久,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道:“二哥,你是想……”
“没错!”
许询的计策很简单,那就是参合到王家的内斗里去。
王家如今虽然是一团乱麻,局势非常复杂,而且充满了危险,但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
那位老太爷病重,想他活着的人很少,多数人都希望他死,这里面也包括了王家二代现在那几位实权人。
他们若是在这个时候站队,选择一位王家下任家主有力竞争者,帮助他在许悠的医治过程中动手脚,除掉王老太爷,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必会得到不少好处。
如此一来,不仅除掉许悠,更可以趁机让许家更进一步,一石二鸟,好处多多。
和许询商讨出大致计划,许浪便回到了自家院子的书房里。
许朝阳的伤势经过处理后,在书房里已经等候了一个时辰,见到自家老爹面色严肃的走进来,他连忙叫了一声,然后问道:“爹,您和二伯商量了怎么处理那许悠了?”
想起许悠害得他受伤,他忍不住又面露恨意:“这小子,不仅对日匡哥下毒,还害我被打伤,我饶不了他!”
许浪坐在书案后,昏暗的光线让他的身影显得有些神秘。盯着面前的儿子,他避而不答,只是问道:“今天你为什么去找许悠?”
“许悠那小子对日匡哥下毒,还要毒害我们,这样的白眼狼,我自然要去教训他!”
许朝阳将今日许府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这段时日许浪一直在闭关参悟武学,倒是对具体经过不太了解,此刻听来,他先是皱眉沉思,随即又详细询问了许朝阳看望许日匡时的经过。
“你是说,许悠要毒害我们,是二哥跟你说的?”许浪敏锐抓住了这一点,这是许询想拿他做刀啊。
“怎么了?”许朝阳还没有反应过来,满头雾水的问道。
“行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待许朝阳出去之后,许浪在书案桌面底下摸索了一会儿,身后的书架立刻分开,墙壁上同时打开一扇石门。
许浪走进石门。
石门和书架随即重新合上。
石门后面是一条笔直的暗道,直通向一间密室。
密室四四方方,纵横只有一丈,四周墙壁上挂满了油灯。
“我要让许日匡死,而且看起来就像是因为服用过量销魂散,身体被掏空而死,将一切疑点指向许悠!”
密室里只有许浪一人,他似乎是对着空气说话,但紧接着却有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答。
“是!”
——
许悠推着轮椅的速度不快,王修身为王家半步先天高手,也不可能拉下脸面帮他,所以足足半个时辰后二人才来到了位于青山镇东的王家。
王家在青山镇势力极大,这一点从王府的规模便可以看出。
占据镇东郊外五亩之地,偌大一片建筑群简直是一座庄园,在府外四周还时刻有来回巡视的守卫。
正门前左右各放一人高石狮子,威武不凡。
门上横匾——快刀王!
据说这是因为昔日王家快刀在流云府名气极大,五十年前上任流云府府主亲自所写。
“怎么样,我王家是否气派辉煌?”
见许悠停留府门前,王修忍不住面露傲然之意。
在青山镇,王家确实无愧第一世家。许悠前世虽然作为江湖第一神医在不少大门派做过客,甚至还去过天下三教总坛、大唐皇宫,但此刻也跟着轻笑道:“王家果然气派,仅仅台阶就高达一丈!”
随即他话锋一转,道:“只是,还请王先生叫几个人来,不然这里台阶太高,我一个双腿先天有疾之人也上不去!”
王修心中一滞,心里不知怎的生出了些许不悦,轻轻点头,叫来了两名巡视的守卫。
被守卫抬着轮椅进了王家庄园外庭,王修带着他正要直奔四公子住处,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
“我当是谁,王修,大晚上的,你不守在四公子身边,出去干嘛?而且还带回来这么个瘸子?”
看到从左边回廊里走来的中年胖子,王修顿时面色一沉,冷冷道:“王林,你不是跟了二爷吗?怎么有闲功夫跑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