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书冷冰冰的回了两个字:〔幼稚。〕
江梓一头从床上爬起甩过去一排问号。
没等到沈雁书的回复,江明远倒是打来一个电话,江梓一皱眉直接给挂掉了。
紧接着又打来第二个。
得。
一天好心情都给破坏了。
眼看无果,电话那头改发消息:〔在哪儿?〕
:〔你妈妈想见见你。〕
:〔算我求你了。〕
江梓烦躁的刚想把手机关机,玻璃厂那大叔就打来了电话,过了两秒脑,肯定是江明远联系的他。
想着,他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子,去哪儿了?屋里没人啊。”
“昂。”江梓说了自己所在的市。
“听说那女人被判了死刑,想见你最后一面,回来一趟呗,毕竟血缘关系摆在那里,别置气了,这次不见的话,这辈子就见不到了……”
江梓瞳孔猛然放大,手机一下子掉落到床上,许久,他慌张的捡起:“再再说一遍。”
“那女人到底犯了什么罪我也不清楚,总之被判了死刑,她说想见你最后一面,这几天都行,虽然和她没感情,但我觉得啊——”
“不去。”江梓一头栽在软绵绵的床上,斩钉截铁道。
“别犟嘛,我晓得你是什么样的心情,换做是我,我也不去,但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可别,我受不起啊。”江梓盯着纯白无杂色的天花板,把手机扔在旁边,“我不知道她名儿,她不知道我名儿,我们就是陌生人,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好见的?逼老子骂她两句?”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长长的叹息:“那边给了你三天时间,去不去随便你。没事儿啊,不想去就不去,别逼自己,这种父母不见也罢,见了糟心。”
挂完电话,江梓总觉得自己心里乱糟糟的,就跟街道上的风尘铺面一般的难受,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紧接着闭上了双眸。
窗外是热闹的大道,是鲜花喷泉骄阳,是人来人往的广场十字街头,再沿着大路走便是无尽的繁华。
他躲在十几度的空调房里,好似坠入无尽的冰冷地狱。
躺了一会儿,江梓实在没有睡意,他顺手拿起手机,微信全是他的狐朋狗友发来的饭局邀请。
赵顺:〔老大,盛哥咋样了,他不回我消息/哭/哭。〕
〔老大老大,和盛哥一块来吃鱼,今天哥儿几个闲着没事儿弄了条大的。〕
〔操啊,靳狗那几个出来了。〕
有人发了一张图片给他,是沈雁书在小龙虾店认真擦桌子:〔老大小可爱,今天遇到你的小野猫了。〕
突然,盛思卿开门进来了,江梓视线紧随着他,睁着黑漆漆的眼睛问:“怎么样了?”
“还行。”盛思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笑道,“明年毕了业让我去青训营。”